“就是这样我才担心。”陈坚说。
第十章 棋子
那天晚上客人走后,杨州被闲来无事的陈坚拉着又喝了几杯酒,次日清早睁开眼睛时,还有些微醺。
他半梦半醒,本想接着睡,忽听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关门声,杨州眨了眨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赤脚奔到门后,轻轻地搭上旋钮,稍微用力——然后耳边炸开了一声刺耳的“吱呀”。
杨州的太阳穴突突跳,在心中大骂这破烂古董门。
陈坚此时已经走到楼梯口,听到动静后扭头看了一眼,又折返回来。
杨州明显追得仓促,睡衣扣子还来不及系好,露出锁骨下一片光泽细腻的肌肤。他头发也蓬乱,有几绺不安分地翘着,毫无平时的冷肃之气,倒显出些顽皮。
这个时间晨光还很暗淡。陈坚在杨州面前停下脚步,一手扶着墙,对他笑了笑。他的笑容里有几分温柔,顷刻间拨开昏沉的雾。“早啊。”陈坚说。
杨州本是打算偷偷跟踪,没想到又一次被抓包。重复的失败弄得他有点火大,索性直截了当地质问:“从没见你起这么早过,有事?”
他以为自己又会被搪塞一些莫名其妙的借口,没想到陈坚隐去笑容,神色凝重地告诉他:“我去警察局看看,一晚上了莉莉还没找到。”
杨州一怔,下意识地问:“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孩子的父母比较着急。”陈坚的目光落在杨州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他忽然咳了一声,帮杨州收拢衣领,指尖若有若无地从他锁骨擦过,激得杨州颤了颤,“这里的冬天很冷,多穿点。”
陈坚说完就走了,留杨州在原地发了几秒呆。他愕然地发现对于陈坚的无礼,除了奇妙的不适之外,他竟然不感到恶心。
该怎么形容那种微妙的感觉呢?杨州低头看了看老旧的地毯。有一小撮羊毛脱落了,此刻正夹在他脚趾缝间,就像方才那样,有点痒,有点刺。
不管陈坚的话是真是假,杨州潜意识里已经信了,放弃了再跟上去的打算。被陈坚一提醒,他蓦然察觉到一点寒意,左右无事,便又躺回被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