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下。
咔。
钢化屏好像被他捏碎了。
“你还有课吗?”顾飞问,又往旁边看了看,低声说,“好多你同学吧?让他们看到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儿,”蒋丞揉了揉鼻子,虽然说了没事儿,但他也没好意思往旁边看,迈了步子直接往前走,“走,出去转转。”
“嗯。”顾飞跟在了他身边。
这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
前一分钟他还坐在教室里,面前是书本。
因为自杀者不构成犯罪,所以教唆或者帮助者也难以构成犯罪,但是如果教唆者的欺骗或者强迫产生了间接正犯的效果,则成立故意杀人罪……
转过头他就看到了顾飞。
看到了活的顾飞。
能碰得到,能拥抱的顾飞。
说话时没有电流音的顾飞。
能闻得到的顾飞。
就在他旁边,跟他一块儿往学校外面走着,虽然穿得都挺厚实的,但隔着羽绒服的厚度,他还是能感觉得到两个人的胳膊轻微的触碰。
他俩今天还都穿的那件一块儿去买的同款羽绒服。
“一会儿还有课吗?”顾飞问了一句。
“旷了。”蒋丞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钢化膜还真是碎了,开了花似的。
啧。这玩意儿是赵柯给他的,说是买壳儿送膜不用浪费了,现在倒是没浪费,认真地碎掉了。
“你东西呢?”蒋丞出了校门之后才想起来问了一句。
“我……”顾飞揉了揉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没带东西。”
“嗯?”蒋丞愣了愣。
“就包里塞了条内裤,”顾飞晃了晃背上的包,“我就……急着过来,也没安排好时间,后天我跟人定了要拍照,明天就得回去了。”
“哦,”蒋丞点了点头,“那明天就要回去了啊?”
“嗯。”顾飞应了一声。
“你真就是那么坐了许行之的车就过来啊?”蒋丞还是有点儿没缓过来,转头瞪着顾飞。
“是啊,他说今天回来了,”顾飞笑了笑,“我就怎么也忍不住了,他把我送到你们学校门口。”
“神经病啊。”蒋丞说。
“犯了就压不住啊。”顾飞说。
蒋丞打算让顾飞去住上回送他来报道时的那个酒店,但居然临时迷了路,最后是顾飞带着到了酒店。
“你去做家教的时候真的不迷路吗?”顾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