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清在荆文开口了之后就放弃了反抗。对啊,他有什么资格给别人脸色看。现在这样不是给脸不要脸是什么。
他觉得心里空得难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脱力地靠在墙上,荆扬把他扶起来,“走。”
霍一清配合地做完了所有的检查,医生给他开了三天吊针,还有一大堆的药。又嘱咐他不能再喝酒,要按时吃饭之类的废话。霍一清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思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反而是荆扬一脸凝重的认真听着,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腰,“好好听着。”
霍一清白了他一眼,勉强听了两句。荆扬又带他去吊水,看着满满的病房,连走廊的凳子上都坐着人挂着一个吊瓶,荆扬果断的又带他走了出去。
“这里就没有单人病房吗?”荆扬问旁边的荆文。荆文有些为难,“也不是没有,但是应该也都住满了。”荆扬皱着眉又准备开口,霍一清赶忙阻止了他,“我就在这里就可以了,那边还有空位。”
霍一清指的是走廊边上的座椅。确实有空位,但是只能霍一清一个人坐在那里,荆扬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荆扬嫌弃地看了一眼,拉着霍一清就要走,“你跟我回去,我叫家庭医生来给你吊瓶。”
“不用了。”霍一清没动,荆扬不悦地看着他,霍一清坚持,“真的不用了。”
荆扬心里怒气更盛,他还没见过像霍一清这样嚼也嚼不烂的硬石头和捂也捂不热的白眼狼。他也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情感的人,当即怒气上来,松开了霍一清的手,丢下了四个字:“不知好歹。”然后撇下霍一清和不知所措的荆文转身就走了。
不知好歹。
这四个字就像锤子一样重重砸在他的身上。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天生凉薄,不知好歹。
☆、偶遇
霍一清自己去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领了药,医药费一从那护士口里报出来,霍一清就把那单子抢回来看了一遍,对着价表,这起码比一般的医院要贵一倍!
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挑着手指翻了翻,钱居然不够。
那个混蛋,走了也不把医药费付了,霍一清在心里默默念着。他只好把其中一张卡夹出来,恋恋不舍的交给护士。护士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动作麻利地递给他一大袋子的吊瓶。
霍一清拎着袋子默默地去扎了针,然后把吊瓶挂到架子上,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走廊上来来回回的人很多,霍一清坐在那里看着来回走动的人群也是百无聊赖。手机突然又在兜里震动起来,霍一清摸出手机,又是那个号码。
点开短信:抱歉,我突然有点事。
霍一清反正也无聊,就用一只手发着短信:没关系,我打吊瓶了,今天估计不行了。
短信很快就回复了:胃还疼吗?
手指飞快的运动:没事了,我吃了止痛药。
止痛药不能多吃。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霍一清不知道该回什么,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剩下三个字在上面:知道了。
本来以为已经无话可说了,可是荆扬又发来一条短信:无聊的话可以听听歌,不要睡着了,要注意看自己的吊瓶是不是到底了。
既这条信息之后,荆扬又发来了几首歌。霍一清戴上耳机听了起来,都是轻缓的老歌,让人放松但又不会太催眠。他手里摆弄着手机,把那串号码存了进去,在姓名一栏上写上两个字:荆扬。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认识过这个人。算了,不认识更好。
晚上的时候他到宾馆去又见到了那位李先生。李先生年近五十,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鬓角有些许的白发,不过这反而为他又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你来了,先吃一点东西吧。”李先生看见霍一清对他微笑了一下。
霍一清坐到他的旁边,拿着刀叉随便吃了一点,他对这种半生不熟的西餐实在是没有多少好感。
“你不喜欢吃这个?”李先生很体贴地问。霍一清答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中餐。”李先生笑了一下,“是我没考虑周到了,下一次再请你吃中餐,百味馆怎么样,那里的火锅很不错。”
霍一清手上一抖,“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