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麻利掏出警官证:“我在做调查,想看一下你的车,你过会儿再来取吧。”
阿姨似乎被吓了一跳,不迭地说好,然后一步三回头地退到护士室去了。
陆云扬闻声走过来,看到关锦拎起几根静脉注射用的输液管。
“你觉得这个东西就是凶器?”
“不是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乐凡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要我带几根给他做比对,他说了,猜测不是鉴证人员会做的事,他只用事实说话。”
关锦把输液管卷了卷,一团装进了口袋里。
“你就这么……装着?”陆云扬善意地提醒他。
“还要怎么装?我就这一个口袋。”关锦白了他一眼。
“我是想说……其实我的口袋大一点。”
你不应该戴着手套用证物袋装好,放进证物箱才是吗?陆云扬是想这么说的,但是为了不让关锦对自己的讨厌更上一层楼,他决定明智地选择闭嘴。
“我不是说了你可以热敷吗?!你这都扎了这么多回,血管很难找,我扎不上也是没办法……”
隔一个病房里传出吵闹声,门口有病人和护士在往里张望。
关锦跟陆云扬快步走过去,往里看。
一个小护士正跟一个病床上一个中年妇女吵嘴,病人很生气,就是要求换个护士。旁边一个男医生似乎正在调停。小护士气得脸色涨红,甩手丢下输液管和点滴瓶子,转身出了病房。
“你们看看!这什么态度!”中年妇女还是指指点点。
“这个护士经常跟病人吵架吗?”陆云扬问门口围观的人。
“哎?”一个戴眼镜女护士瞅他一眼,本来不怎么好的脸色一下子放晴,“怎么会?病人住院心情本来就不好,老是挑刺是常事儿,偶尔拌几句嘴正常。我们医院可是数一数二的服务至上。”
陆云扬不置可否,继续把视线转向病房。
里面的男医生似乎安抚了病人,起身边往外走边跟里面收垃圾的一个工人道:“这些管子都收了吧,我让护士过来换新的。最进刚进的这些输液管不怎好,你给我一截我去跟器材室那边说说。”
工人挑了一根递给他,男医生拎着出了门。
“恩?你们在门口有事吗?”男医生皱眉看着关锦和陆云扬。 “没有,路过而已。”陆云扬轻描淡写。
“最好不要打扰病人。”男医生不满地说了句,急匆匆离开了。
“这是我们这里的主治医生,王大夫,国外留学回来的,拽得很。”眼镜护士撇撇嘴。
“你发现没有,其实想得到一根输液管非常容易,医生就不必说了,即便是病人或病人家属也可以趁工人不备,从推车上偷拿。”陆云扬道。
“还用你说,通过凶器很难缩小范围的。”关锦摸摸口袋。
“这倒也不一定。凶手选择像输液管这样的凶器,说明输液管在他的心理中扮演着特别的角色,反映着他独特的心理特征。”
“那你倒是算算看,这位凶手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关锦不屑。
“小锦。”
“恩?”
“你是不是看心理医生被骗过钱?或者有心理医生借过你的钱不还?”
“什么意思?”
“你把对一个心理学从业者的负面情绪扩大到对整个职业的认知,然后又缩小到我这个小小个体身上。你在跟我交往的过程中,最初就带着一种偏见和——”
“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