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的寂静维持得格外久,眼睁睁看着他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扶着段榕的屁股,优哉游哉地踩着楼梯往二楼走去。走到一半还朝底下微微一笑:“继续,继续,不要管我们。”
在场的艺人们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囊得!囊得死噶!
走到主卧门一关,顾东林把人往门上一摔,立刻吻了上去。段榕起先还矫情,推了他三四回,后来忍不住需索追了过来,却被他突然按住头往门板上狠狠一撞,登时酒劲清醒了一半。
“段榕,你是不是觉得我待你特别好,都像是装出来的,嗯?我是骗你的,所以一边跟你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在外边成夜成夜地偷欢?”顾东林伸手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里,然后揪住往旁边一拉,舔了舔嘴唇,毫不客气地咬上了他的吼结。
“贱人就是矫情这句话,从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有点道理。好,随你,今天我们新仇旧怨一起报……”顾东林诡异地笑起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月光透进来,照亮了那双淡色的眼,像是睡醒了的大猫,“你会喜欢的……punishment.”
说完顺着解开的衬衫一路咬下去,最后跪在地上,狠狠抿了记他早已坚硬的肉块。
第96章 鬼畜眼镜
段榕的呼吸几乎即刻就变得滚烫起来。
倚着门的修长人影弯下腰,抱住地上跪着的人,上半身透过宽大的毛衣传达着滚烫的热度,同时按着他的头不自禁地往里冲撞。自从那一次后顾东林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他,他也没有再提,但是那种滋味他始终也忘不了,甚至只是想一想就硬得发疼。
顾东林握着他的腰胯勉强制住他,用明显含着东西的含糊声音说着:“你不就希望我这样对你?”说着慢慢地把嘴里的热块缓缓吐出来,顺着敏感的禁带往前舔,“嗯?”
段榕粗喘了一声,整个人都像水里捞出来一样热汗淋漓,红着眼圈握住根部,却被一手按了回来。
“你就想把我惹火,好看我跪着哭着让你不要离开我,是么?”顾东林冷笑,一把掐住那几欲解放的粗大欲望,然后咬着拉链把他的裤子穿回去,“好,我遂你的意。我脾气好,却也不是没脾气,只可惜我发起火来你担不起。现在,下楼,让客人都回去,打电话约好让阿姨明天过来收拾。我不喜欢看自己家里乱七八糟跟舞厅一样,也不喜欢你嘴里又是烟味又是酒味,更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段榕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要我这样下去?!”
顾东林温柔地挑起他的下巴:“你喜欢的,宝贝……”说着凑到他颈边,缠绵悱恻地长吻了一下,简直像是在亲吻他的唇。段榕咬着的牙渐渐松开,皱着眉头克制着欲望,似乎在考虑此时违逆他的可能,但是下一秒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你属狗的!”段榕一把推开他,倒退了几步撞到门板上。
顾东林懒洋洋地笑起来,抹了抹嘴唇,然后自顾自取了换洗衣服进到浴室,唾了一口在马桶里:“去吧,带着你想要的东西炫耀去吧,让他们都知道我少不得你——我想想当众打你的脸不太好。不过你最好把口红擦干净,这酸橙味还真他妈古怪。”说完关上门,里头响起了水声。
段榕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握住了门把手。不一会儿,底下就清静了。
回来的时候,顾东林换了一身T恤牛仔裤,坐在床头灯底下吹湿哒哒的头发,看到他来,就戴上了放在一边的眼镜:“去,把自己洗干净。”
“顾东林!”段榕恨极,不由得在开着轻音乐的房间里怒吼,“最先不遵守承诺的人是你!最先不回家的人也不是你!门禁是七点,你在外面呆到什么时候!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那天明明说好陪我,却去陪那个女人,你他妈要人人都以为我是个被你耍了的笑柄!”
顾东林啪一声按掉吹风机,从镜片底下看他一眼,“去,把自己洗干净。”
“顾东林!你不要太过分!”段榕像只困兽一样踱来踱去,“我不要你心里装着别人!谁他妈都不行!你看我一个人就好!”
“废话太多。”顾东林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把电线从吹风机上拔下来,走上前去是抚摸着他衣领上的唇印。他的手长得跟段榕一样,似乎是天生为了弹钢琴而存在的,极为修长,在昏暗的灯光下攀着段榕普蓝色衬衫下的肩膀缓缓抚摸,看在段榕眼里是暧昧以及的情状,也是示好的信号。段榕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用额发触了触他的脸,隔了一会儿又带着明明讨好膜拜却又强作纡尊降贵的神情吻过来,却被他一把揪住领子掼在床边。
他用的力气很巧,段榕虽没有摔痛,但是却意识到了威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顾东林一脚挤进腿缝中,并不拢,也站不起来。
顾东林伸手关上了床头灯,对着月光的镜片上光弧一闪。
“顾东林!”
“嗯,宝贝?”顾东林赤脚拨开他胸口的衬衫,一点一点撩拨着高热的胸膛,然后依着胸腹的曲线往下,“这种时候听你说话,真破坏情调呢。”
段榕闭上了嘴,看他的眼里透露着惊恐的陌生:“你还想做什么?你还有理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嗯?你把幸福整个吊在我身上,就觉得我活该对不起你、活该围着你打转了么?你觉得我从头到尾没忍过你还是怎的?非得把我炮制得成天五迷三道宠着你惯着你,最好生活不能自理,每天眼巴巴地吊你脖子上,等着你来上?那我也不是人,我是强迫性神经官能症患者,懂么?”顾东林维持着温柔体面的笑容,问一句就往下揉一些,此时踩上他一直亟待释放的欲望,不轻不重地按压着,段榕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从齿缝中露出一点呻吟。
“你是被你以前那些小朋友宠坏了,你记住:他们是职业的,我可不是。他们友情出演冲着你那点工资,自然演得鞠躬尽瘁,我呢?没有永远的奴隶,却有永远的老婆,我出去放点风,你他妈还嫌这嫌那,你也不想想,你这辈子还能指望着个宽容大度明白事理的人,我他妈只能指望着你个凡愚呢,要不安心,也是我不安心,轮得到你么?出一点点小事,就胡思乱想自暴自弃,别的话都听不进去。自暴自弃却又放不了手,非得跑来膈应我,我怎么对你的,嗯?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怎么个货色,我说过半个不字没有,我伤过你没有?你就凭着莫须有的罪名当着你那帮乌烟瘴气的朋友来打我的脸,你真能!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他妈有骨气给我滚远一点,你敢不敢,嗯?宝贝,告诉我,你敢不敢?”
段榕痛苦地呜咽着,底下湿了一大片,一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就要探下去,被顾东林一脚踢开。他弯腰用电源线往下狠狠一扎:“不许。”
“你……”段榕疼得一激灵,伸手要去解,顾东林随手扯掉电话线把他的两只手也绑住,松松垮垮却怎么都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