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零五四秒!”韩誉猥琐地笑起来,摆弄着秒表,“你们可真自觉,啧啧……鬼才信你们在玩儿!怎么看都像饿了好几年,啧啧。”
段榕没有松手的意思。本来松松圈在腰上的手,此时已危险地揽得密不透风,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剧烈地起伏着。顾东林恼怒地低着头,平复下呼吸推开他。
韩誉在背后打趣:“我哥吻技怎么样?不错吧!这么激烈,不会有生理反应了吧!”
“有,有得很!”顾东林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话却很含糊,“痛得要死!好端端你咬我干嘛!”
段榕撑着沙发,安静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以为呢。
顾东林在卫生间冲了半天的水才觉得不那么痛了,但是脑中依旧混沌,似乎发了酒劲,又不似寻常醉酒,脑海中不断闪过光怪陆离的场景,表现在生理上就是面皮发躁。他索性连脸也一道洗了,拿毛巾擦的时候又闻到那股满满当当的味道,段榕的味道。
到这种时候,他就不太愿意想事,很愿
意放赖自己,反正事情已然脱离了理性可以理解的范畴,他也落得清闲,享受一下头脑空空的轻松。
出来的时候韩誉跟段榕坐在一起,笑得贼兮兮的,见到他出来,就搂着美少年打哈哈:“咱们不要做电灯泡,回家去回家去!”顾东林看了眼钟,取了自己的东西跟在他后头。
“这么晚,别回去了。”段榕在背后低声说。
顾东林道明天早上要早起。
韩誉白了他一眼:“还走什么,难道这么晚还要段榕送你回去?”
顾东林问段榕拿了钥匙,从布拉迪后头搬出一辆折叠自行车。
“太晚了,不安全。”段榕穿着拖鞋跟出来,停在一米之外,“我住到韩誉家里去,就对面。”
顾东林尴尬地笑了笑:“明天早上约了人呢。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段榕不语,坐上车,示意他把自行车搬上来。
“我看上环湖自行车塞道很久了。”顾东林叹了口气,立在原地睁眼说瞎话。
两个人拧了老半天,最后各退一步,约定路上必须一直通着电话。段榕握着手机站在门口,背对着灯光,看起来有些寥落,“这么晚,我真的会担心。”
顾东林敷衍地点了下头,脚下一蹬就窜了出去。湖区离城中约莫有二十公里,校区又在城西,加起来有三十公里远。顾东林闷头骑车,骑了一个多钟头才到,蒙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像往常那样下楼取了报纸,然后给几个人准备早餐。
“你这是被狗咬了?”老张摊着报纸,犀利地顶了顶眼镜,“你女朋友挺能啊,咬你一口,还把你大半夜地踢回来……”
顾东林倒着牛奶不声不响。
“哦……”老张像一条闻到肉骨头的老狗,瞬间感到蹊跷,“莫非是威龙?”
严润鱼打着领带一蹦一蹦跳出来:“……怎么一大早就在说布拉迪威龙……你嘴怎么了?!”然后逻辑毫不留情地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道,让他把嘴张成一个O愣在原地。
“威龙是谁啊?”夏春耀揉揉眼睛,套着可爱的睡衣绕过他,捧起了牛奶舔了舔嘴巴,像只没睡醒的小仓鼠。
“不就是一个段榕嘛,至于如临大敌么……”老张一边在报纸后头端详着顾哲的脸色,一边轻描淡写道。
“哦。”严润鱼和夏春耀应了声,两个人齐齐往卫生间里钻。
钻到一半一齐尖叫。
“是那个段榕么是那个段榕么!顾老师还认识那个段榕么!好厉害!”
而严润鱼是一口气跳起来,差点撞到房
顶:“你们咬了!”
老张闷笑几声,摸着刚剔得光亮的下巴:“啃了?吮了?还是舔了呢?!好咸湿呀……”
严润鱼担心得回来坐下,嘴里喃喃:“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小顾他怎么你了?”
而夏春耀叼着牙刷跟在顾东林屁股后面:“在追顾老师的人是段榕么?在追顾老师的人是段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