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蝴蝶的叫喊 薇诺拉 3544 字 8个月前

“哼!我和你才不一样!褚画不爱你,可他爱我,我知道!”小女孩瞪大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没意识到自己屡次三番地冒犯了身旁男人的自尊,口吻竟还十分得意地说,“你不妨想一想,假设我从矫正中心里跑丢了,褚画是不是会很着急,会责怪那个康泊安排的地方不够好,会对他大发脾气?”

汽车碾过坠地的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阴影中的男人眯起了眼睛,细细想了片刻后突然笑了,“好像是这样。”

“屠宇鸣那个笨家伙就像是褚画的跟屁虫,一点儿用也派不上!所以此刻起你得听我的命令!”玛丽莲使足了力道拍打娃娃的身子,冲对方颐指气使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小公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然后乖乖等待他们为我翻脸就好。”

猛打了一把方向盘后,汽车没入密林,随后停了住。

男人慢慢朝身旁的小女孩转过了脸,嘴角浮出一个怪异的笑,又用粗重低沉的男人嗓子掐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刚才想了想,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样诡异的笑容和声音吓了小丫头一跳,她抛开手中的娃娃嚷嚷起来:“太恶心了!你干嘛要这样说话!”

“你说的很有道理……”

看见韩骁从车厢里取出了一副塑胶手套,玛丽莲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只是愣愣睁大眼睛望着对方。

“如果你走失了,褚画会很担心,会大发脾气……”韩骁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戴了上,继续以一个故作女气的尖细嗓音说,“但是如果你的尸首被人发现,他不仅会悲痛欲绝,他的理智更会被彻底摧毁,甚至极有可能为此和康泊分手……”

小女孩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男人的双手已经掐上了她柔嫩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济慈的长诗《恩底弥翁》,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偷偷爱慕一个在拉塔莫斯山上牧羊青年恩底弥翁,宙斯发现后让牧羊青年选择死亡或者长睡不醒永葆青春。牧羊青年选择了后者,于是永远孤独地沉睡在了拉塔莫斯山上。

第64章 在拉塔莫斯山上(2)

年轻警探住在大有可能被邻居窥视、被狗仔偷拍的平民社区,总警监先生的住处却是高档的独栋公寓。车停在楼下,韩骁把自己的旧情人从后车座上抱出,听见这个半醉半醒的小子仍叽叽咕咕地向谁道着歉。他的手刚一搂上他的腰,褚画就把微微嘟起的嘴凑了过来,说完“原谅我吧”又把一对唇瓣嘬得溜圆,朝对方嘟了好几下,一副迷迷瞪瞪又可爱极了的索吻样子。

这样的反应他梦寐以求,韩骁顺理成章地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用舌头抵开褚画的牙关,掠夺般地吮吸了他的齿龈与舌。

待两个人热烈拥吻着上了楼,一辆黑色的豪华车从街角的阴影中驶出。

车内的男人拄着手杖,半张脸被投射于车窗的枝桠阴影淹没,浓雾缭绕的夜色像张蛛网,但他全无遗漏地看见了方才那幕。

名叫罗德曼的老司机回头问道:“现在回去吗?”

“再等一等。”男人摇了摇头,仰头后靠于车座,好些倦怠地阖起眼睛,“你看上去不太好。你需要休息。”忠诚的罗德曼当然见过那个可爱的年轻人,他载着他们去过不少地方,如果他们要在宽大的车后座上亲热,他就会带上耳机并将汽车音响开至最大音量,故意驶过那些坑洼不平的路面,让处于骑乘位上方的年轻人舒服地喊出一声。

“最近我常常想起我的父亲,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曾拥有一家证券公司。全球经济大崩溃前,即使还是孩子的我也看出了股市的短暂回暖只是遵循了一种恶意的螺旋式下滑,可他却相信筹集更多的资金可以应对来势汹汹的风险敞口。或许是一个孩子的劝告让他觉得不值相信,他听从金融专家的建议而拒绝了我的提议,错过最后一次清空头寸的机会后,在接踵而至的雪崩般的抛售中变得身无分文……”淡棕色的长睫毛荫庇轻阖的眼眸,惨白的皮肤像敷于脸孔的一层薄薄的纸,“尽管我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的事,但最后他还是开枪打死了我的母亲,又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那时我十岁,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就像投机性泡沫,来得太快,去时又无可阻止。”

罗德曼听懂了对方的隐喻,“可那不是一桩生意,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康泊微微一笑,肩部的枪伤仍非常疼,鲜血漉漉洇出。

※ ※ ※

警探先生被身前的男人一记重推即倒在了床上。

一如所料的,一旦碰了酒精那一点点性瘾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烈酒之于他,从来就像氯仿之于白鼠,他现在处于丧失意识的边缘,头晕目眩,大脑停转。酒精在血管中咄咄相逼,越烧越热的身体本能地渴望侵犯。

韩骁很满意现在这个任人取求的褚画。床上的家伙正微张着双腿扭动着身子,好一会儿如观赏猎物的微笑注视之后,他动手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很快就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望着旧情人那不怎么雅观的睡姿,手指慢慢滑过自己耻骨处的浓密体毛,随后开始捋弄起自己的阴茎。

太久不曾品尝过这具身体,性器对捋弄的反馈极好,迅速坚挺胀大。

“宝贝儿……”为情欲灼得近乎疯狂,韩骁迫不及待地压下身体的重量,掌心粗重地按捏于对方的胯间。那种兽类扑食时才会迸发的力量弄痛了神志不清的褚画。还未来得及将衣裤扯落干净,还未将勃发的性器送入对方身体,床上的家伙就醒了。

唇不够柔软,吻触的感受也不冰凉,逼于眼前的是张肤色偏深的硬朗面孔,一旦意识到正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并非康泊,褚画立刻抬手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醉意一扫而空地跳下床,他利索整理起几乎被完全扯脱的衬衣,同时愤怒大嚷,“我们早就没干系了,你他妈想干什么?!”

“宝贝儿……宝贝儿我想要你,太想要你了……”总警监先生失望地发现对方再没把视线投向自己赤露在外的身体。如同一只尾翎喷张的孔雀因无法吸引雌性而感沮丧,这种沮丧顷刻又化为了愤怒。向背身相对的旧情人扑了过去,边吐露着露骨的情话,边试图用暴力迫使对方屈服。“我看见了那些照片,与其用震动棒给自己快乐,还不如今晚就和我做……你也有反应了不是吗?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诚实……”

但这显然毫无用途。即使是他们彼此热恋的当年,只要褚画不愿意,他就压根碰不了他。

“好吧!好吧!我不碰你。”吃了不遗余力的几拳,总警监先生嘴角破皮出血,颧骨处也留下一处青紫,他最后无奈且妥协地说,“至少今晚上你可以睡在这儿。”

警探先生同样挂了彩,神情仍很愤怒,看上去也仍然迷糊,但穿鞋离去的速度非常快,“我他妈有男人,干嘛要睡在你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