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蝴蝶的叫喊 薇诺拉 3326 字 8个月前

叶赛宁含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康泊以目光示意叶茵递来草稿本。

这次右手握笔写字,字迹也与左手写的大为不同。笔触简明,骨骼峻拔,简而言之,这些字从一个女人脱胎换骨成了一个男人。

纸上留着一句话:你的体香带着薄荷味,我可以抱你吗?

他居然当着母亲的面和自己调情!

作者有话要说:①《启示录》中以一头七头十角的大红龙,代为魔鬼“撒旦”的化身;②威廉·冯特(Wilhelm Wundt,1832―1920),德国心理学家,构造主义心理学的代表人物,代表作有《生理心理学》《民族心理学》等,文中提及的《人类与动物心理学讲义》又译为《人类与动物心理学论稿》。

第34章 往事连篇(2)

享誉世界的心理学家受邀出席远在瑞士的国际峰会,女孩这几天都在教自己的年轻继父说话。他很聪明,看上去也不再为精神病院的阴影所缠缚,发声对他来说不至于会这么难。

“你可以说话的,试试看,运用你的舌头和喉部肌肉……”相对而坐,她耐心地一遍遍鼓励他开口,“试试看……你试试看……”

夜风送递来自花圃的芳香,壁炉内的火苗翩翩起舞,风姿绰约,无限澄明。叶茵说着一些简单的词汇,同时握着康泊的手指抚摸自己的喉骨与脸部肌肉,以如烛火明亮的眼神盼候对方有所回应,开始领悟发声的奥义。她已不知不觉沦陷在了这种基督殉难式的感情里无以自拔,误以为自己就是海伦·凯勒的莎莉文,正在指引这曾遭受巨大创伤的人迈向一个崭新的人生。

可是进展很不顺利,年轻男人模仿女孩的动作,张嘴、伸舌,偏偏连最简单的语音也无法发出。

眼眸微微睁大,眸底浮动着泪光似的光芒。如同从未知道如何说话一样,这个男人露出像新生婴儿头一回睁开眼睛面对世界时的表情,显得无措又疑惑,蒙昧又天真,充满了对周遭一切的热望。

这个眼神让她怦然心动。

叶茵有些失神地抚摸起康泊的脸颊,手指滑过他垂散的棕色发丝,然后慢慢抚摸上他柔软温热的嘴唇。他是一颗徒遭无妄之灾的星辰,被从天际拉下平川,但仍旧如此光辉闪耀,如此无瑕美丽。

“小时候妈妈总提醒我要成为一个淑女,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我都用来学习钢琴、芭蕾和绘画。我从未悖逆过她的意思,但背地里却喜欢一个人在花圃里玩耍,像个野孩子那样用四肢夹紧粗糙的树干爬上顶端。手臂和大腿内侧常被树皮刮得鲜血淋漓,可我仍然乐此不疲。”指尖的触感是无比令人迷眷的冰凉光滑,贪婪地于他的肌肤上停留一晌,叶茵鼓足勇气说,“那天清晨我看见你睡在花圃里……你没有穿衣服,你……完全赤裸……”

康泊在草稿本上写下:再不用穿疯人院里的病人服后,赤裸让我感到如脱离母体般获得了重生。

“听上去很神奇……”

纸上又留下一句话:神奇,而且美妙,你也应该试试。

女孩惊骇得睁大了双眼,却突然为男人拽起手腕,拉向了落地镜前。

康泊挨身站于她的身后,叶茵望见镜子里那两张亲密相贴着的年轻的脸,昏黄的灯光朦胧又温存,两张脸孔同样散发出迷人的光辉,看上去像极了一对相称的爱侣。

女孩的脑子倏尔浮现出这个男人与自己母亲赤身交合的场景——母亲的身体已经不再年轻了。衣着体面时尚存高贵优雅,一旦赤身露体,就完全不好看了。她阴毛稀疏、乳房下垂、全身的肌肤都因像枯叶一般干涩,摸上去会让人生出“咔嚓作响”的恐惧。他们的交合格外古怪和令人不适,女孩甚至想到这场婚姻根本从头至尾是场许诺,是一个强势又饥渴的中年女人对一个无辜的精神病男孩施以了诱奸。

叶茵走神的时候,康泊解开了她白色长裙的腰带,拉开了她后背的拉链。

“天!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我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面前袒露过身体……”女孩一眼不眨地注视着镜子里的那对男女,面颊绯红,结结巴巴,咚咚直跳的心脏几乎蹦出嗓子眼。她羞赧万分,却又同时感到血液在脉管里狂热的奔流,周身的毛孔都因极致的兴奋舒张开了。

她正涉足一场冒险。

男人的手指缓缓滑过女孩后背的肌肤,冰冷得像蜿蜒而行的蛇,像缠绵流淌的一泓泉水,女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妈妈对所有的男人都嗤之以鼻,她认为女人生来就比男人高贵,我们一旦袒露身体就会让他们头昏脑胀,让他们跪地屈从……”她梦呓般地喃喃自语,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因过分紧张而晕倒,“这本是我们无往不利的武器,却让那么多人因此而将我们看低,非常不公……”

连衣长裙被扯下肩膀,失去牵拉的白色裙子落在地上,露出肋骨分明的纤瘦躯体。

康泊伸手摸向叶茵胸衣的搭扣,解开了它——一对充满弹性的乳房就这么掉落出来,乳形圆润,乳头透着淡淡粉色。

很快她就被他脱得一丝不挂。起初她还羞涩地不肯正视镜子,直到对方掰正了她的脸颊,强迫着她观赏镜中少女的裸体。

皮肤光洁,五官也清秀,身体虽并不凹凸有致的性感,但胜在足够年轻。

叶茵注视着镜子,康泊也注视着,暧昧滋长于两人间的空气,视线在镜中长久交错。

男人俯身与女孩的面颊轻轻贴拢,挺拔的鼻峰往复撩擦她的鬓发。手指滑上女孩光裸的臀丘,书写了一个单词,问:怎么样?

“真的很自由,很美妙……我从未想过我会这么做,妈妈如果知道一准儿会气得哭泣……”掌心向上地轻轻托举,康泊将女孩的乳房捧在了自己的手中,捏玩了几下后就滑身下去,用牙齿咬起她的乳头,含入口中以舌头轻柔捻动。这个行为激发了她内在的母性,女孩低吟着说:“我常想,如果生下孩子仅是为了多一只可以驯服的宠物,那不如就把她扼死在摇篮里……”

大腿内侧留有小时候着迷于爬树留下的疤痕,虽浅,但难以为时光磨灭。直到男人的手指滑向她那个隐秘部位,叶茵才恍然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她不遗余力地叫喊反抗,双手捶打他的胸膛,张口咬向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