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小孙同志明显有越来越精神的趋势,孙建军兴致昂扬,正要睁开眼睛拉过美人再胡天胡帝一番,忽觉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他还以为是丁总或者赵总那两位,嘴上不禁调侃:“哥们,不是这么快又完事了吧?”一回头,见一人蹲在自己面前的池边,带着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不是陈纪衡却又是谁?
孙建军如同在雾气中见了鬼,唬得“我草!”骂出声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好旁边还有个美人,及时扶住了他。
孙建军指着陈纪衡:“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纪衡一摊手:“就算是SVIP,也是公众场合吧,你来,我就能来。“孙建军定定心神,忽地一笑,道:“啊,我明白了,哎呀你找乐子你早说嘛,咱俩一起来啊。原来你也认识丁哥。”
陈纪衡推推眼镜,道:“我不是来找乐子,我是来找你的。”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孙建军勾勾手指,“上来吧。”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忽然涌上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仿佛一上去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他坚决摇摇头:“不。”
“上来。”陈纪衡耐心地循循善诱。
“我不。”孙建军后退一步,眼珠乱转,想找个机会跑出去再说,不过,衣服,衣服哪去了?
幸好此时小美人颇有眼色,及时地插言对陈纪衡道:“老板,一起下来玩啊。”说着还对陈纪衡抛个媚眼,羞答答地道,“一起也行……我行……”
陈纪衡笑了笑,带点讥讽嘲弄。孙建军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冲小美人怒道:“行你个头啊你行!”
小美人吓得不敢再出声,捞起水面上飘散的衣服,用力把自己裹住。
陈纪衡锃亮的皮鞋踏在湿淋淋的池边,声音从孙建军头顶上飘下来:“我一直在等你,看你什么时候能乖乖回去。孙建军,我给你机会了。”
孙建军又是恼怒又是疑惑:“你他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纪衡给了个极为简单的答案:“GPS定位,我在你手机里放了点小东西。”
孙建军怒不可遏,决定穿好衣服就把手机摔了。他强忍怒气道:“陈纪衡你玩够了没有?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娱乐娱乐,我帮你找节目;你要是想娱乐我,小爷我概不奉陪!”
小美人在一旁眨眨眼,这话听着有内容啊,不由悄悄竖起了耳朵。只可惜这么大个人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陈纪衡的火眼金睛,他不答话,双手插在裤袋里,冲着小美人那边微微颌首。
孙建军一下子领悟过来,这是自家的事,要被人听去自己以后可不用再混了,忙一回头,对小美人喝道:“出去出去,不叫你别进来!”
小美人撇撇嘴,出去就出去,有神马了不起的。干脆湿哒哒的和服也不要了,三下两下脱下来扔水里,光着屁股大摇大摆走出房间,顺手还极有业界良心地关严房门。
孙建军牛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地从水里哗啦一声爬出水面,小弟弟朝前双手叉腰对陈纪衡吼道:“你他妈到底要怎么着?给我说明白?”别看你穿衣服了而我光着,咱气势上绝对不输人!念头刚过,身上那点热度散去,冷空气袭来,张大嘴不可遏制地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喷嚏。
第67章 我要造反!
陈纪衡上前一步,似要有所动作,孙建军忙伸手一挡:“慢着,咱们今天当面锣对面鼓,索性把话全都说清楚。我告诉你陈纪衡,我英俊潇洒魅力无法挡,以至于你过去十年还对我念念不忘,至今仍没人能把我取代,那是你的事,懂吗?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好吧当年我年少无知爱追梦,的确欠了你很多,但这仨月都补齐了吧?而且是你亲口答应的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地你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不能信口雌黄出尔反尔!今天我把话撩这儿了,以后不想跟你发生任何超友谊关系,你能看得开,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还是朋友;你要是看不开,那就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你要想对我死缠烂打没完没了,哼哼,我今天豁出去了,是文斗还是武斗,你放马过来!”他腆胸凸肚,双手叉腰,双目圆瞪,剑拔弩张,气势逼人。
陈纪衡一笑,道:“不错,我的确说过三个月为限,但你也说过,以后只能被我干。”
“啊?”孙建军愕然道,“我还说过这种话?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在床上,做的时候,用我给你放录像么?”陈纪衡说出这等低级的话,依旧平静而理性,仿佛不是谈论床笫之欢,而是研究股市行情。
孙建军仰天长啸:“我草,谁会把那时候说的话当真啊?那根本不算数的好吗?”
陈纪衡慢吞吞地道:“我当真。我说出的话肯定算数,同样,你也得算数。”
孙建军欲哭无泪,悲愤莫名:“哥,哥我求你了行不?你放过我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哥,我都人老珠黄了我……”
陈纪衡耸耸肩:“我无所谓。”
“可我有所谓啊啊啊啊!”
陈纪衡的目光在镜片后闪过:“你瞧,你爸爸对我们俩的事很是赞同,如今我母亲也不会反对,包括你的下属你的朋友,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一边说一边步步紧逼,而孙建军一步步后退,“你离婚了,而我,绝对不会结婚,在这样情况下,难道你还想离开我么?”他顿了顿,一字一字地道,“而且,你在我父亲遗像前,磕过头了。”
孙建军大声道:“那只是一时冲动,一时冲动你懂吗?”他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忍不住张大嘴又打了个喷嚏。
忽觉身上一暖,原来是陈纪衡把外套脱下来罩在他光溜溜的身上,孙建军心头一软,声音降下来,劝道:“陈纪衡,我都觉得我配不上你,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好的……”这句话刚说一半,就见对面那位不但脱下外套,还顺便脱掉鞋子,摆到一旁,紧接着是脖子上的领带、衬衫纽扣……孙建军眼睛都直了,哆哆嗦嗦地道,“你,你要干什么?”
“洗温泉。”陈纪衡嘴上说着,手上动着,慢条斯理地脱衣服,“来这里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