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虚惊一场
那车主好像看见了他们,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加足了马力,一溜烟地跑了,卫平脑子里懵了一下,紧接着便赶忙爬了起来,惊慌地扑到高静阳身边,叫道:“阳阳,阳阳,你没事吧?”
高静阳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他捂着头坐了起来,额头上流出了一点血,他摇了摇头,说:“没……没事。”
“一的怎么开的车,人行道上也敢开?!”卫平骂骂咧咧地将高静阳扶了起来,心还跳的厉害,说:“你头碰出血了。”
高静阳颤抖着手摸了一把,说:“没事,额头碰绿化带上了,赶紧去医院吧。”
卫平将车子扶了起来,车把有些弯了,可是还能骑。高静阳抓起地上的书包坐上车,说:“慢着点走,要不小命都没了。”
“我知道。”卫平骑上车,速度慢了很多,他边骑边说:“等会到医院找医生给你看看。”
高静阳没有说话,他摸了摸额头,结果手上就沾上了一片鲜红的血迹,好像是被冬青树的树枝给戳破皮了,那血沾在手上有点触目惊心,他长这么大,磕着碰着都是少的,更别提流血了。他紧闭着嘴唇,满脑子都想着他刚才看到的那颗流星 ,那是他的错觉么,太担心他爷爷了,心里有些害怕,所以出现了幻觉?他突然很害怕起来,害怕的人更容易变得迷信,变得患得患失。他抓紧了卫平的衣裳,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电话里并没有问清楚具体的位置,高静阳又什么都不懂,幸亏有卫平在,跑到前台问了服务人员,才知道了老爷子所在的楼层。高明红还在手术室外头等着,身边还有几个像是保安或部队里头的人陪着,高静阳撤腿就跑了过去,见到他姑姑的那一刻他突然无比的心酸,那是一种很奇妙的,遇见了亲人才会有的感觉,他的眼泪有点不受控制,可他并没有哭出来,只是声音有些颤抖,问:“我爷爷呢?”
“在里头呢,还有两个小时手术才能做完。”高明红看见他额头上有血迹,吓得赶紧抓住了他,吃惊地问:“你额头是怎么了?”
“没事,来的时候骑车不小心摔倒了,碰的,就破点皮。”高静阳说着回头看了卫平一眼,才发现卫平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急忙跑过去,扶着卫平的胳膊问:“你是不是摔着哪儿了?”
卫平抽着气抬起了胳膊村,高静阳才看见他的胳膊关节那儿的衣裳都磨破了,卫平皱着眉头说:“估计磨破皮了,没事儿。”
“什么没事,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高明红回头对高静阳说:“你们两个去下头找医生看看,我在这儿守着。老爷子一时不会出不来,你们看完了再过来。”
高静阳也怕卫平会受伤,他们两个便去下头找护士检查了一下。所幸两个人都是皮外伤,卫平的要严重一些,他不只胳膊村,手腕那儿也流血了,高静阳自青的很,说:“都是我催你催的。”
“没事,过两天就结疤了。”卫平看着他说:“我还怕你出事了呢,你额头还疼不疼?”
高静阳摇摇头,顶着一大块纱布老老实实地说:“上药水的时候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卫平还有些气不过,说:“忘了把那车子的车牌号给记下来了,要不准饶不了那王八蛋。幸亏咱们俩都没事,要不然……”
高静阳想想也觉得有些后怕,所幸他跟卫平两个都没有出大事愫。忙活了一通,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手术结束要将近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课,高静阳便让卫平先回去,卫平不肯,说:“偶尔熬个夜没事,你不知道我有时候在家里头玩游戏也会打通宵。倒是你,你先在椅子上靠一会吧,等手术做完了我叫你。”
高静阳摇摇头,眼圈红着,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高明红握着他的手,说:“别担心,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的。”
老爷子到底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医生说病愫已经稳定了,要他们放心。高静阳想进去看一眼,可是医生不允许,说状况虽然已经稳定了,可是还不允许探视。高明红说:“你明天还要上课呢,赶紧回去吧。这儿有我守着就行了,医生不都说了,一切正常,你就是呆在这里也没有用,还是回去,明天下了课再过来。”
卫平也劝他回去,高静阳在那里想了一会儿,隔着玻璃看见老爷子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心里头沉沉的,终于还是跟着卫平一块回了家。卫平把他送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高静阳对他的陪伴很感激,说:“谢谢你。”
“咱们俩,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这么晚了,你爸妈一定急坏了,真该先告诉他们一声,免得他们为你担心。”
“在医院的时候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了,行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要不你别回去了,往家里头打个电话,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吧。”高静阳看了看外头寂静的马路,说:“路上都没什么人了,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卫平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有坏人也不会截我啊,我一没钱二不是女的,坏人找我干什么。
“你还是别走了,还有那么远呢。”高静阳说着拉住了卫平的自行车,卫平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为难:“我留在你这里,睡哪儿啊,提前又没准备。”
“睡我那儿啊。”高静阳说:“我床大,可以睡两个人……不过我晚上有时候会说梦话,你可别害怕。”
卫平又笑了起来,推着自行车放进了院子里头。天上的月亮被一片云彩给遮住了,院子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朦胧的光照着,高静阳摸索着开了门,其实那么大的房子,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还真有些害怕,幸亏卫平跟着他进来了,他那么大的男孩子,还真的不好意思说自己怕鬼。他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给了卫平。卫平往沙发上一躺,说:“我上次来了就想问你,你姑父在军队里头做什么的,怎么那么有钱,买的了这么好的房子?”
“这不是他赚钱买的吧?”高静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他觉得他姑父一个军人,就算是当了大官,也不会这么有钱。军人又不是什么肥差,没什么油水可以捞的:“这房子是我姑姑他们结婚的时候买的,可能是我姑父他家里头出的钱。”
卫平对他姑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道高镇宽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军官:“你姑父家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