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担心什么啊,你又不是我媳妇,不用替我瞎操心。”

“我怎么不是你媳妇。”李渭然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为时已晚,我抱着包躺在床上笑得直打滚。李渭然凑过来,在我脸上咬了一口,伸手到我腰上,恶意打击报复。闹了一会儿,我发现我硬了,李渭然也硬了。

“爱妃。”我把包丢在一边,摸着李渭然的脸,轻轻的舔了舔他的嘴唇。“朕要兴东宫。”

“臣妾遵旨。”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我差点没起来,李渭然不知道从哪又拿出一大包吃的,硬是给我塞车里了。我是去救灾的,不是去旅游的。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我也不好往下拿。

“每天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不能打电话,发短信也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李渭然捏着我的手,表情严肃而认真。他手心冰凉,一直以为他的心里素质很好,想不到也会担忧。李渭然是最后一个送别的,其实他一早就来了,不过我爸也来了,所以他只能躲在旁边,等我爸送完了,目送他上来开往M院的公交车才敢出来。

“我走了,你也保重,别担心。”我在李渭然手心捏了一下,踏上车,不好意思让司机再等了。

算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周围坐着的都是别的科室的医生,并不熟识,平时在医院见到了也就是点个头,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先开的话头,大家聊了起来,气氛渐渐热络,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安也随之消失。

我们先飞青海,然后倒汽车,终于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往灾区。部队刚刚开通到灾区内部的路段。只能容下一辆车进出。护送我们进灾区的是解放军的军车,看着特大气,特结实。和院里的120根本不是一个感觉。

我们是第一批过来的医生,一起来的还有一些报社的记者。运送医生和记者们进灾区的车已经满员。还剩下我和另外一个人,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记者。下着雨,大家都穿着雨衣,根本看不清彼此的容貌。随着呼吸,我的眼镜上还起了一层雾气。那个记者看样子也是年轻人,所以我们俩做送器械的车进灾区。密封的军车前面是两个解放军战士,我和那个人被放在后面的车厢里。在满满的医疗器械中找了一个容身之所。地方不大,但是勉强可以自由活动,比一大堆人挤一辆车厢里强多了。我这么安慰自己,把雨衣脱下来放在一边,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叶琛!”

“钟寒!”我回过头看着刚才的那个记者,他的雨衣已经脱下来了,鬓角的头发已经被水打湿。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冲锋衣,上面还绣着xx报社的字样。

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以下发生的事件,是对剧情起推动作用的部分。马上就结局了,如果只想看结局的话,就跳到76章,基本不影响阅读。买定制的朋友,这段就甭买了。

第73章 …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没想到会这么巧,”我拍了拍钟寒的肩膀。他现在的样子质朴而干净,退去了浮华,和8,9年前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你去灾区采访么,现在是时政版的记者?”

“还是娱乐版,但是接了做好这期采访就可以去时政了。”钟寒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水渍,“报社里没有愿意去,正好让我捡了个便宜。你呢?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是明年才毕业吧。”

“嗯,不过医师资格证一早就拿到了。院里和那边有扶住的项目,派一批医生过来救援。我们组推选的是我。”我还穿着白大褂,边角已经被雨水打湿了。领导让这么穿着去灾区,比较显眼。哪里需要医生,一眼就可以看到你。“真没想到能碰到你,你到时候要是报道灾区救援,给我拍张照,也让我上回报,回家我找个框裱起来,挂墙上没事就看看。”

“你什么时候这么虚荣了。你要是想上报纸,我现在就让你上,趁着我看没离开娱乐版,随便给你扯个和小明星的绯闻。”钟寒开玩笑到。

“得。你还是饶了我吧。”

“怎么着,还怕家里那口子和你闹起来。”

“我是怕我爸。我就自个一人,没那福分。”

钟寒不再说话,他嘿嘿的笑了笑。靠在一排氧气瓶上闭目养神。是有点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到灾区。虽然我的主业是缝头皮,去淤血,别的地方的伤口缝合也不再话下。在T院的时候,很少有人会说谢谢大夫。医生虽然有着救死扶伤的美誉,不过本质上也就是个赚钱的行当,你给我钱,我给你治病。公平交易,在这个越来越冷酷的社会,那些高尚的职业渐渐失去了他的本质。我想起希波克拉底誓言,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在实实在在的贯彻它。

“叶琛。”钟寒忽然喊了我一声,打乱了我的思绪。

“啊?”

“你有没有觉得雨有点大。”钟寒耳朵贴着车厢,停着外面的雨声。车厢是密封的,没有窗户。和车头相通的地方盖着一层铁丝网,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前面两个穿迷彩服的身影,根本没有办法看到窗外的景象。

“好像是有点。”我细细的听了听打在车厢上的雨声,很猛很急。北京在7月份的时候都会下几场暴雨,外面的雨声和那个时候有的一拼。“怎么,你害怕下雨么。”

“不是。我…”钟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车厢上。在前面开车的战士,忽然大喊了声,泥石流。

听到泥石流三个字,我整个人都懵了。除了本能的按照遇到地震时的保护措施把自己蜷成一团保护头部,支撑身体,别的什么都考虑不到了。车厢被撞翻,药品和器械撒了一地。听不清是谁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入耳的只有各种撞击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震动才停下,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头到脚都凉透了,那种恐惧感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人本能的畏惧死亡,想要逃避却找不到出路。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放弃了,闭着眼睛等待着一切的终结。

震动停止了,我好半天才缓过来,我还活着。没死,我他妈还活着!全身都是麻的,我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能动了。我活动了下四肢。大型的医疗器械都捆绑放置在车厢后端。药品大多是塑料瓶,砸在身上也不疼,身上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之外,没有大碍。车厢里漆黑一片,我摸索着从散落的药品和小型器械中爬出来,脚下还踩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瓶子。

“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到抽气的呻吟声。

“钟寒?!”我大喊了一声。“钟寒是你吗?你在哪,喊一声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