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砚找了个地方坐下，呼一口气道：“别放松警惕，估摸着快了。”

田橙和李光明盘腿，坐成一圈，田橙望了望卧室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有事的……是铃铃，我总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太消沉了，整日整夜的不说话，这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确实有很大的心理阴影。”郑砚想了想，说道：“你不知道情况，她爸为了救她才死的，生前还在跟父亲怄气，她现在八成非常悔恨内疚。把人看紧点，路还很长，鼓励她往前看，别因此寻短见闹自杀什么的，那就很棘手了。”

田橙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种心情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郑砚对那个父亲其实也是心有不满，勉强将涌到喉咙的话吞下。

他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虽然感人肺腑，但郑砚看来着实不必要。他这平白给女儿添了极大的心理负担，一生都活在父亲的阴影里。人之将死，他死前的话越情真意切，给他女儿累积的痛苦越深刻难消。

越让她觉得……

悔不当初，抱憾终身。

郑砚扶着膝盖，连着啧啧好几声。田橙见状，爬起来，说道：“别担心，我会尽量看好她。”

话毕，田橙拍拍身上的浮土，进卧室和铃铃谈人生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三个男人，郑砚环顾客厅，奇怪道：“胡非和帅助手呢？”

“在写作业，帅助手跟他一起。”李光明道：“你那个帅助手，真是个宝贝啊，将课本和习题扫描进电脑。跟个老师似的，讲题上课，头头是道。”

郑砚想象帅助手和胡非，坐在桌上写卷子的场景，欣慰的点点头，说道：“确实帮了我们很大忙。”

霍贤靠着墙壁出神，从进屋来就没见他说过话，郑砚感到身边有些冷清，拿肩膀碰碰他，问：“在想什么呢？”

霍贤看看他，说道：“那个中年人。”

听他这话，郑砚呆了一瞬，问道：“让我们转交晶核的那个？他怎么了？”

霍贤回想那人吞吐的神色，朝郑砚道：“他给的你什么，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