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方案都研究了好几个,这案子忽然被搁置了。
起初公安局还把自己叫去讯问,照例是遭罪,总有人莫名其妙的问自己匿名信的事儿,到后来也不问了,也不叫了,严希就这么一直在看守所呆着,直到除夕。
早晨醒来的时候依稀能听见市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看守所里很多都被取保候审出去,严希的上面不批,也只能在看守所里过年。
菜虽然比平时强了不少,可依旧是差,饺子里也都是肥肉,但跟犯人一起看春节晚会,严希倒是头一次有了过年的感觉,比自己过年时高兴了点。
印象最深的就是里头有个小品,大概就是误会捉奸。看那捉奸的抓耳挠腮,拿着拖布欲言又止的傻样,可是笑坏了在场的人。
严希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石久也是这样。
那时候他的眼睛一直都在蒋云清身上,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满是敌意。
打上大学起严希就开始找男人,在蒋云清之前找过多少个连严希自己都记不太清,这些年里也许有过幸福,但严希却只记住了欺骗,起初眼看着石久对自己有意思,严希也只觉得他像个傻逼。
到后来与日情浓,你侬我侬,严希都纳闷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而现在石久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过严希能理解。
多年的夫妻都抗不过铁窗高墙,半年的缘分更是不值一毛钱。
爱情那是花前月下的高贵玩意儿,严希如今身陷囹圄,本也不该抱任何期望。
只是不知道自己会是以何种结尾收场,本想着移了民就能海阔天空,没成想这四方之地居然要成了自己的七尺之棺。
过了春节之后,老刘又来了一次,严希以往见他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拖到现在也心灰意冷,时不时的就冒出点生无可恋的意味,觉得自己还想打赢官司简直是痴心妄想。
狱警开了门,老刘马上过来跟其寒暄,点烟递火,说自己换了个小助理,过来一起帮着做做笔录啥的。
严希看见那个‘助理’有点意外,顿了一下,还是坐下来。
尴尬的拉了拉马甲,严希给石久盯的有点恼火。
想着这事儿都怨他,要不是他自己早跑了,这个王八造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