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走了,我这是上班空挡偷着溜出来,出来半拉点了,再不回去不好了。”
严希一挑眉,
“我记得你刚才说顺路。”
“啧,拆我台呢老弟”
石久绷着脸,看律师事儿逼一样在把自己喜欢吃的好吃的都挑出来,光捡些破玩意往嘴里送也不觉得他烦人,反而觉得格外讨人喜欢。
刚上过去搂着他亲个嘴儿,结果他那个小助理进来了,磨磨唧唧的站那嘚吧个没完,石久又赶着回去,说了两句就走了。
到了单位后又开始对着一帮老头子忙着看材料,开会。
整的石久都以为自己进养老院上班儿了,见天都对着一堆褶子脸,之前在供应处还能看见一两个年轻小伙子,来局里当领导后每天只能照镜子看自己。
好容易忙活到中午下班能上大街上看看年轻人了,结果市长又给自己打了个电话,非让自己过去,有事就不电话里说,一定要面对面的说。
石久倒也能理解。
毕竟市长这级别的领导干部,打个电话都有可能成为日后的呈堂证供,所以一般要紧的事都是面对面讲,看着架势,估计是要跟自己说限制性话题。
石久不敢耽搁,下了班饭都没吃就往市政府开,开到了市长说自己刚到家,石久又黑着脸往他家开,开到家保姆刚给老头子做完饭准备走,说是市长出门上小卖部买烟去了,石久又在屋里等了他一会,市长才拿着一包泰山从门外晃悠进来。
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这帮官图的啥,一天天清苦的跟个什么似的,石久不知道市长到底贪不贪,可看他这生活可真是过的不咋地,严希办公室垃圾桶里扔的烟都比他抽的好,人就更不用说了,上了电视看着像那么回事,走大街上跟一般的老头没啥两样。
菜做的比往常多了点,三道菜两个小素炒,还有一盘子黄澄澄的螃蟹,旁边搁着一碗醋姜汁儿。
市长热情的招呼石久吃饭,边吃边聊。
石久也没客气,给石久妈打电话说了一声后就坐下来陪市长吃饭。
市长把夹克衫一脱开始絮叨些没用的,说是石炎出舱了,观察期情况还挺稳定的,这不自己最近有时间么,也打算去北京跟着聚一聚,问石久去不去。
石久心想你上京右手一只鸡左手一只鸭的得了呗,非要带上自己干啥,生分了那么多年冷不丁这么热乎别扭不别扭啊,给发个短信关心关心行了,特意去一趟也帮不上忙没事添乱多招人烦啊。
市长听说石久不愿意去,又问了问最近石久的工作情况。
听石久说他的工作侧重党办也很高兴,又反复的提醒石久在党校多结交人,不要在单位站立队,平时出门应酬要格外注意之类的。
石久一边听一边啃螃蟹,心想这老家伙找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呢,这些话也不是电话里不能说的,绕弯子绕的没完没了的,真墨迹啊。
爷俩对着啃了十分钟的螃蟹,市长把手一擦,终于开口了,
“我那天见着郗战强了,你俩走的挺近?”
石久脸上挺自然,
“啊,他人挺有意思的,就一起玩呗儿。”
“他比我小不了几岁,你跟我都没话说你跟他能玩儿一起去?”市长脸上不咸不淡的,“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是我得提醒你,没事最好离他远点。”
石久一脸平静的捏着螃蟹肉蘸醋,脑子里却是给沸水滚了一样,
“啊咋了啥事啊?”
“没事,你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学行了。”
“你都不跟我说我怎么当回事?”
市长无奈的笑了两声,到底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