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跟人谈真心,现在等他发现自己想拿出真心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不值钱了。
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让柴静楚记了他一年,现在,他又用了一个晚上,不知道这次能让柴静楚记住他多久……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等身体温暖起来之后,他付了帐,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法国人是个浪漫随性的民族,连出租车都是五花八门,有着各种品牌和车型,完全到了让人眼花的程度。
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空车,但他也不着急,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父母,一身机长制服的他,再加上英俊相貌和高大的身材,早惹来无数路人的目光。
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他面前,车上有人,应该是要下车的。
拎起行李箱,想等车上的人下来之后正好自己上去,结果车门开了,车上的人一下来,白雅颂眨了两下眼,一时间以为自己有了幻觉。
柴静楚……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长得像吧?肯定是!心里还在自我安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看着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学长,好巧啊——」有点咬牙切齿、相见恨晚的意味。
巧个鬼吧!
白雅颂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快跑,被抓住了说不定下辈子都得不举了。手里没有武器的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就朝着柴静楚砸了过去,然后转头就跑。
「你给我站住!」身后的人叫了一声。
他会站住才有鬼!
看他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柴静楚咬咬牙,拎起白雅颂的行李箱追了上去。
白雅颂对法国的街道不熟,只知道埋头往前跑,七拐八弯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等累得快要跑不动的时候,确定身后已经没有人追过来,才终于在河边停下喘气。
身上的制服和鞋子实在不适合运动,而且他健身房才去了一天,除了锻炼了「那里」,完全没有任何成效。口干舌燥地喘了一会儿后,白雅颂抬起头,又吓了一跳。
只见河的对岸,柴静楚正跟他一样喘着粗气盯着他,手里还拿着他的行李箱。那箱子不轻,也难为他了。
两人相互瞪了一会儿,白雅颂慢慢往后退,刚转身要走,就听见柴静楚喊了一句。
「别跑了!我们好好谈谈!」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停下了。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中间隔着一条河,白雅颂稍稍安心了一点。
见他不走了,柴静楚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见到白雅颂之前,他的确都在想该怎么惩罚他,好让他再也不敢这样造次,但是看到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了之后,那股气又好像瞬间消失了。
他是鬼吗?让他怕到这种程度?!
平心而论,他其实并没有比一年前的白雅颂好多少。说玩弄,现在都是他一个人在玩弄白雅颂,给他身体上的快感,让他心里依赖,想把白雅颂打造成他想象中最适合他的样子,却没有了解他们各自的感觉。
「你到底要说什么?」看他半天不吭声,白雅颂忍不住有些失望。「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扯平了,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叹了口气,柴静楚说:「过来,跟我回去。」
白雅颂想不到他开口说的会是这个,而且好像还很平静,但是他的平静基本上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凭什么?」
晃了晃手里的行李箱,柴静楚瞇起眼,「你的钱和护照都在这里吧?」
啧!一咬牙,白雅颂也装出一脸凶狠,「我就是当游民也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