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雅颂醒来的时候早就过了退房时间,可竟然也没有人打电话来催,或者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没听到。
想起今天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他不情愿地从床上起身,轻轻揉了几下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柴静楚还在睡,精致的面容上有着疲惫,是昨夜纵情的结果,露在被子外面的颈部和锁骨都布满了吻痕,也是昨晚他的杰作。
想起昨夜的美妙,白雅颂扬起嘴角,伸手拨开挡在柴静楚额前的发丝,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虽然还想跟这人再温存一番,但是时间有限,看来是不能等到他醒过来之后再「互诉衷曲」了。
低下头在对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他才下床,光着身子去冲了个澡,然后有条不紊地穿上衣服。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又恢复成平时道貌岸然的绅士模样,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想了想,又转身在房间里的留言本上写下自己的电话。
他其实挺期待柴静楚醒了之后能跟他联络,毕竟这么合他胃口的人实在是不多见。
撕下便条纸放到床头柜上,确定人醒来之后能看到,白雅颂又给了柴静楚一个飞吻,才潇洒的离开。
柴静楚还没睁开眼的时候,就感觉浑身不对劲,那种疲惫和酸痛,像是一连打了几场篮球赛一样,而且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头也很晕,是宿醉的后果。
伸手用力揉了揉额头,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
「我操!」双腿间传来的奇怪钝痛和黏腻,让他几乎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就有起床气的他更是一瞬间气得脸都白了。
他被人上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他被另一个男人上了。
昨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不好,先是因为毕业后的去向问题跟家里有了争执,再来是有个女人说怀了他的孩子,可笑的是他连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上过床都不记得了,对方说如果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就要闹上他家和学校。
柴静楚冷笑。所谓的交代,无非是钱,虽然他对女人一向很绅士,但是碰到这种明显的栽赃,他就是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钱虽然不是问题,但是他也不想无缘无故地当冤大头。
事情还没彻底解决,晚上又被教授点名参加今年的毕业宴会,毕业的又不是他,却因为自己在教授面前的好学生形象而不能拒绝。
想到昨天晚上的毕业宴会,柴静楚表情再度变得阴森。
该死!他不过是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就被人占了便宜,妈的!
他的酒量并不算好,而在白雅颂昨晚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灌酒之下,自然失了防备。
狠狠捶了一下床,咬牙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可闻,他除了后悔自己的不小心,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男人上了。
脑中还残留着昨晚的些许记忆,白雅颂的样子他自然不会忘记,还有他们到了宾馆之后那个男人所做的事,虽然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拼凑起来却也足够他恶心一阵子了。
想去浴室洗掉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味道,可刚抬起腿,他又是一僵,接着几乎是有点颤抖地把手伸进那个私密的地方,股间黏滑的触感,如果他猜得没错——看着自己手上的白浊液体,他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
其实白雅颂并没有射在柴静楚身体里,同性之间的性交,对内射比较敏感,但他还算绅士的行为并没有得到柴静楚的感谢,对柴静楚来说,在里面和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额上青筋浮起,柴静楚的手缓缓握成拳头,可当他看到床头柜上的纸条时,愤怒整个到达最高点。
此时,与昨晚甚至是平时完全不同的表情和眼神的人,才是真正的柴静楚。
在其他人眼中,他是个家境良好、成绩优异、英俊阳光的健气型美型男,待人很热情亲切,不计较得失,在同学和老师之中的评价都非常好。
但事实上,他是个脾气火爆、心机深沉、有仇必报的人,就是因为太坏了,所以平时才在众人面前保持「老实的好人」姿态。
高中的时候,他就是某区有名的飙车族,飞车打架样样精通,说他是不良少年可能还算客气,才十七八岁的他,正值叛逆期,除了人命和严重触犯法律的事,能玩的他几乎都玩过。
幸好他也懂得什么时候适可而止,高中读了五年毕业之后,他按照父母的意愿进了大学,念了经济,算是补偿自己之前的放纵,加上太过锋芒毕露总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大学四年,他只想安静地度过。
收敛起以前张扬的个性,老实地念书,然后回去继承家业,便是他目前的打算,听起来乏味,但是人生的乐趣是需要在乏味中寻找的。
只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便条纸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虽然只是几个阿拉伯数字,却也很好看,旁边还画了颗爱心,很容易想象出男人离开时的心情,是那么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