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安虽然性格温和,骨子里却有一股好学生的倔强与清高,死活不肯,于是其中一人掏出刀子冲上来,叫嚣着要卸他一条手臂。
于是碰巧路过那里的萧震恒犹如天降神兵,救了他一条小命,还把那几个人修理得哭爹喊娘,发誓再也不敢找叶昕安的麻烦。
处于极度仿徨和恐慌之中的叶昕安,会对这样强悍的男人产生仰慕感,实在是很顺理成章,再正常不过——虽然他的仰慕变成爱慕,一发而不可收拾。
痴活了二十三年,终于体验到那种心动、心痛、心悸的感觉,比起曾经浮光掠影一般的暗恋,这感情更加强烈,更让人煎熬难耐。
刚破壳的雏鸟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认作妈妈,萧震恒身上显然没什么母性,没耐心去关照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傻瓜,更不置于对被打得像猪头一样,面目全非的叶昕安产生色心。本来他的相貌和气质,加上混黑道的身分,应该是人见人怕,没想到这个小傻瓜却总是不知死活地缠着他,锲而不舍,连跟踪的烂招都用上了,整天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屁股后面不放。
他的伤好了之后,长得还是挺不赖的,五官端正俊美,气质干净清爽,像一滴清晨的露水,很养眼,但是脆弱得一碰就破。
跟他这种野兽般蛮横的黑道头子明显是两个极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天天缠着他不放。
这傻小子难道真以为自己不会揍他吗?反复再三,萧震恒终于被这种低段数的骚扰行为惹烦了,拎着他的脖领子让他滚。
然后……他难过地低着头,哼哼唧唧地说爱他。
萧震恒的震惊不亚于看到外星人攻打地球。
逼问了不知多少遍,「你怎么会爱上我?」答案千篇一律,总是让他想吐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萧震恒冷笑,「那就先来给我暖床吧。」
他向来没节操,抱一个男人完全不在话下,反正没什么损失,姑且拿来塞塞牙缝,能顺便把小傻瓜吓跑就更好了。
可是他料错了,在他床上,即使疼痛、难堪、屈辱,叶昕安也没有一次喊停,只是紧紧搂着他的颈项,像落水的人抓住漂到眼前的浮本,怎么也不肯松手,将泪湿的脸颊埋入他的肩窝。
那天夜里,他抱着昏迷过去的叶昕安,一种莫名的情愫开始滋长。
仿佛献祭一般痛苦的结合并没有让叶昕安退缩,他像个虔诚的殉道者一般,把自己的爱与热情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尽自己的一切所能,让他知道,让他相信,他爱他。
这是灵魂深处的激荡,他的世界光影纷繁,充斥着太多的尔虞我诈,当一份纯粹的爱情降临的时候,反而让他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