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连个道歉都没有......罢了,他夏侯令又岂是会轻易开口向人示弱之人?「当然,你帮我我自然会帮你,先别谈这个了,说说你军队的事吧,人是怎麽样散的?」
「听李奕说,我兵一万,走了三千,那三千人集体留书,说不愿我与你多做接触,不想为敌人赔命,剩馀的七千人蠢蠢欲动,已经快无法控制。」事情不是这麽简单,是什麽原因造成那三千人愿意抛弃过往情义就此离去。
「这样啊,是因为我。」也对,洛军最仇视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不过没这麽单纯吧,我可能是个引子,应该还有别的因素才是。」
「威迫人手段有二,一利诱二威胁,大概是这两者吧。」夏侯令接著说道。「李奕说不管他怎麽问,士兵就是不肯说出真正离开的原因,他也苦恼极了,想想,也只有你有那个才智能作出这些不留痕迹的事来,他才会怀疑你。」还有自己。
「嗯。」和夏侯令并肩走著,李奕不知上哪去了。以为有些时间能放松一下远离这些问题,没想到转眼间麻烦又送上门来了。「要我陪你一起回营麽?」
「嗯。」其实,以萧亦丞的身分是不该和他一同回去的,既然军内就是因他而乱,那他的出现只会让局面更难看,但不知为何,他希望这人陪在自己身旁,没有目的没有原因,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也因为如此,他坚持要他陪自己回来这里,和他回营......
想起了萧亦丞不久前问的问题,为什麽一定要他和他来这儿找骂挨,那时他没有回答,但经过一番思考,或许,他是想看看这男人为了自己而有所动摇,想知道,面对宛香,他会有什麽反应。
真是卑贱到了极点,就因为自己这样反常的情绪,他让这个一直帮著自己的男人受到了屈辱,更可笑的是,那反常的情绪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他却不明白这些反应是来自何方,为什麽会这样......
似乎想确定著什麽,又像要否认掉些什麽,他不懂,也不敢深思。
「亦丞,明年我们再到之前那小镇去,好麽?」忽然说道,那晩的事他忘不了,或许是想对不明的未来做个保证,要他萧亦丞别再成为自己的敌人,也或许,是怀念那夜这男人的眼神,那带著心疼不舍的眸子,以及,那甜入心头的糖葫芦。
「咦?我们?」讶异的眨了眨眼,很是不解。「你确定要和我去?」和他这麽一个大男人去逛庆典多无趣?
「对,就是和你。」否决掉萧亦丞心中疑问,夏侯令说道,唇边带著一抹连自己也没发现的浅笑。
「好啊,不知那卖糖葫芦的还在不在。」喃喃念著,冰糖葫芦那儿都买的到,只是不知为何,就那晚吃到的特别有味道,特别甜润。
一路并肩走著,虽没有言语交流,但脑中却不约而同的回忆那热闹的夜晚,洛军藏匿处离戴宛香家并没有多远,但也不近,走了一刻钟,才下了山,忽然,一大队人马冲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包围。
夏侯令认得这些人,是他洛军的一部分。「怎麽了?为何私自出营?」皱起眉头,眼前大队人马面露凶光,来意不善。
「将军,失礼了。」说完那黑压压一片的人全拔出配刀,意图非常明显,这也让两人意识过来,这些人便是那三千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