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女子开心的笑了出来。「真是太好了,妾身谭雨琢,恳请萧先生到府中一叙。」没有点明自己来的真正目的,也没说出究竟要到何方,这样的约有谁愿意赴?似乎察觉到了这点,谭雨琢赶忙说:「郁王爷有请。」
夏侯郁,在皇室内排行第七,是夏侯令的兄长,此人轻挑不羁,比之夏侯令有过之而无不及,十次早朝八次未到,每有宴会典礼也无一到场,可谓目中无人到了极点,但宇历皇帝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因不若夏侯令兵权来自皇帝,夏侯郁自己有自己的军队,但他声称自己效忠宇历,故夏侯宇历也不多加刁难,主要原因莫过於夏侯郁有外族契丹帮助,皇帝动他不得。
这人怎会无缘无故找自己前去?心中打著大问号,萧亦丞看了眼面前貌美女子。「不知郁王爷找在下何事?」心中隐约浮出个答案,看来是永宁坡之变,他被盯上了,夏侯令有异心其实不是什麽大秘密,有不少人都知道,他是个难缠的敌人,自己又帮他,莫怪有人会找上门了。
谭雨琢露出歉笑。「抱歉,王爷没有说。」他又怎会对她说,找他过去为的是什麽他难道还不清楚?
萧亦丞轻轻一笑。「还请谭姑娘带路。」你要杀我,却有人急著要收拢我,夏侯令啊......你这躁进一著,看来是失策了。
展开折扇,轻招凉风,谭雨琢牵著马缓步走在他身侧为他领路,此时虽然男女地位趋近平等,但实际上男尊女卑的心态仍是有的,故女子只是走在他身旁不敢越前。
走了些许路,萧亦丞意外七王爷府近这麽近,走过几条街就是了,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望著漆红镶金的华丽大门,在上的匾额以金墨勾勒著郁王府字样,大门已然敞开,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谭雨琢领著他进门,一入内他更是惊讶到了极点,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银花金叶的花园,用真正的银子雕花,以黄金镂叶,浮华靡丽到了令人皱眉的地步,此时他倒想念起夏侯令院子的玎璫风铃了。
阳光洒在那些假花假叶上反射出刺眼光线,萧亦丞下意识的避了开去,身侧女子声音再次响起,催促自己跟上。
看来那些花叶炫耀成分颇深,说著他七王爷有钱,府中花是银,院中叶是金,小小花叶都如此值钱了,更何况是这儿的正主夏侯郁了。
现在大恩国库告急,他却有馀裕做此装饰,不也正是昭告天下,他夏侯郁才是真正金主,才是真正能给天下富裕之人。
越过这名为浮华一生的庭院,瞥了眼高挂在拱门上的题字,萧亦丞心中好笑,这又何必,明明暗示意味如此深重,又何必故意写上这几个字,显示出自己不慕荣华的清高,徒添笑话罢了。
心中已大致上猜出夏侯郁为人,萧亦丞唇边掠起了无人能发觉的冷笑。又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怎夏侯皇室出来的人都忒地难应付?
夏侯令阴沉难测,而这夏侯郁则是虚伪至极,却又能在最後一刻扭转劣势,若要论,两者可谓伯仲,无法比较。
走入正厅,就见一男子高坐堂上,男人手中把玩一玉珠,神色悠閒却不失严肃,湛褐色的眼直勾勾望著入内的儒雅书生,不加掩饰眼中意思,他大方的表现出自己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