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仆人牵出爱马,夏侯令潇洒跨上,一声轻喝,马蹄扬动,卷起薄薄尘沙。风拍打面上如针刺一般,夏侯令凝神静思,此时他想的并非皇上赐婚,而是萧亦丞下落。
平素在王府内总能见这人悠哉的喝茶看花,不然也是手捧经书读得津津有味,但这几日莫说人影,连下人说他的风声都没听见。
就奴仆口传,萧亦丞是个极好相处之人,对女子有礼对男子谦恭,丝毫不因身分阶级而有所差异,他口才极佳,女孩儿们皆爱听他说外头趣事,男孩儿们爱听他说江湖与历史上可歌可泣的热血故事,王府如此大,他至今未曾听过他的坏话,而今他莫名消失数天,府内可是一片忧心。
放任思绪遨游,待回神,人已至皇宫外头,所有晋见的官人不得由正门入内,需在五道门中左侧第一道『殊凰门』进入,一下马便有小公公迎上来牵马。
恢复冷漠神色,夏侯令依稀感觉得到四周投射来的目光,想来当然是因为赐婚一事,虽然圣旨未真正颁落,但这事儿早传得满城风雨,文武百官只要在皇城内的无一不知。
一道钟声敲起,百官起立,鱼贯走出门外进入不远处的大殿,恭敬列於两侧,众人皆到只缺宇历一人,等候良久,才见夏侯宇历缓缓走入龙座,他神情疲惫。
「众爱卿,可有要事否?」无力的声调,大有无事退朝之兆。
众官你看我我瞧你的,即便有话要说也不知该不该上前,须臾,就见王丞相上前一揖「启禀皇上,臣敢问皇上,何事干扰了龙体圣安,让您如此疲累?」他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问题,就见众人将半关心半疑问的目光投注在高堂上的宇历皇帝。
就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爱卿有所不知,昨日皇内遭了贼子,忙得鸡飞狗跳。」从他语气也听不见丝毫愤怒,倒是无奈居多。
「皇宫失窃了什麽东西?」王丞相不禁紧张起来,这皇宫内样样珍奇,随便失去一样价值都是不可估计的。
哼笑,宇历眸子忽然瞥过夏侯令,冷声说道。「什麽也没不见。」夏侯令接道目光,对这视线的含意了然於胸,想来皇帝是以为那贼子是他派去的人。
也不多做回应,他冷冷的等待皇帝接下来的话。
「朕昨夜临幸常妃,摆驾霖华宫,没料到半夜呼声高起,说是有了贼子,禁卫军自然全到霖华宫保护朕之安全,不久,一太监来报,说是玉玺被偷!」加重口气,显然他回忆起昨日情境便觉愤怒。
将他神色收入眼中,夏侯令心中了然一笑。看来是萧亦丞了,他果然身怀武功,且就此看来他人脉很广,否则量他功夫再强也潜不进大内皇宫。
毕竟,他也是有放不少眼线在宫待命。
且闻夏侯宇历续道:「一听这等恶耗,朕自然下令封锁皇宫,让所有人追那贼子......皇宫内不得安宁,但说也怪,不知那贼子是故意挑战我大恩皇宫守备或只是闹著玩,时至三更,玉玺竟凭空出现,爱卿可知玉玺在何处被找著的?」说著说著,就见他露出苦笑。「在朕寝宫永德宫,爱卿说,这事奇不奇,宫内无任何一物遭窃,就只是玉玺被移了位,但即便如此,朕仍决定加强皇宫戒备,这无名小贼来无声去无息,我大内高手无一能逮,实在羞愧!」
虽听夏侯宇历这般说,但夏侯令却明白得很,他绝不会就这样杀了那贼子,势必重金诱惑,让他投效於他,说来好笑,他既怀疑那贼子是他夏侯令之人,却有想收买过去......呵,反间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