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敲了敲桌缘,想起前几个晚上和李奕密谈之时,他感觉到的不寻常气息,能无声无息走到他和李奕身旁不被发现代表他身手了得,如果没猜错那就是萧亦丞,他收敛光芒和藏起己身武学前来投靠,这怎麽想都不寻常。
眯起眼,看著沉在杯底的叶渣,他笑了笑。是来搞破坏的吧,够胆量混入自己身旁,毎天跟在身旁美其名学习,实际上也是观察和监视,他对天下大势的分析精辟入里,想必对现在的局势也很清楚。
那晚他也听见了不少......会从何方下手呢。
心中虽然泛著疑问,但夏侯令表现出来的动作却非如此,他起身驾马直奔埋伏郊外的汉军军营。
要玩就陪他玩吧。
叹了口气,萧亦丞迈开脚步,缓缓往王爷府走去。
深夜,明月高挂,春末的夜仍有些许冷意,绽放的花儿渐渐谢了,取代的是油嫩鲜绿的叶子,沁凉的空气中隐约能闻虫鸣蛙叫,夏日的脚步渐渐近了。
坐在寝室外边的倚栏旁,望著下方蓊郁的苑子,风一来铃铛轻轻叮叮,好不清脆,看著看著,有些风铃因月色反射出绚丽的光芒,就不知这巧思来自何方,就他想,夏侯令野心勃勃,脑子装的除了谋略外,恐怕不会有閒情逸致布置庭院吧。
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会是谁呢......百般无聊的想著,手中把玩著自幼便不离身的玉珠,听说那是他打娘胎出来就跟著的,是证明他不凡身分的重要物件。
抬起手看著那圆润玉珠,只见它在月光中隐约透出个字儿来──痕。
痕星的象徵,这该死却无法摆脱的命运。冷然哼笑,萧亦丞将痕星塞入怀中,披上了淡篮外褂,他走下楼去。
一出楼便见夏侯令正坐在亭子中饮酒,无故自饮,必有他愁。心中一笑,萧亦丞走入亭中,开口说道。「王爷怎一人独饮?」
冷然抬眸,夏侯令不语,只是喝著自己的酒,见此,男人也不勉强,自顾自己的坐了下来,可惜石案上只有一只杯子。
叫住一旁婢女,他向她要了一盅茶一个杯子,不久茶便被端了上来,且有几盘下酒小菜。
「王爷若有烦心之事不妨与在下谈谈,在下虽不才,但听人诉苦倒也难不倒。」笑说,但这次他却连个眼神也没得到。
他今日倒是反常了,平常没暗暗讽刺几句不会罢休,如今却连个字也不吐,看来他心中的那件事倒是烦他烦得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