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再安排你们见一面吧。”薛长宗从来没听弟弟说过那个女人好过,这心里就算豁出去了也得帮他一把。“不用了,强求不来的。既然对方不愿意,再去也没什么意思。缘分没到吧。”薛珉宗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要再来一次了。“大哥,等薛天奇再大一点儿吧。今天,那个女孩儿明显是不太愿意照顾小孩子。”
“唉,总算看到你有点儿当父亲的觉悟了。不过,婚姻大事拖不得,会有女人想照顾你们父子俩的。再说了,不是有吴望嘛,那孩子不错,合同和我们签了五年的。总归这五年不用担心。”
“嗯。”薛珉宗不敢再多花,怕被大哥看出什么破绽。
“过几天就是天奇三岁生日了。我和你大嫂商量,给他办个生日会。与其报纸外面瞎写,不如我们自己站出来。”
“他过生日?!我已经答应带他去香港迪斯尼了。”
“啊?以后再去————”
“大哥,答应孩子的事儿不好反悔,而且机票已经订好了。再说,他还小,如果曝光出来,难保不会有什么记者再瞎写些什么。总之,大哥,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他的。”薛珉宗这段话说的诚恳,薛长宗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亲生父亲对儿子要是上心了,他这个做大伯的不会有什么意见。
挂了电话,薛珉宗长长的出了口气。瞒了这么多年,薛珉宗真的有些累了。可是,如果被父亲和大哥知道他喜欢男人的事儿,天知道会发生什么。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什么刺激。让他和女人结婚,也绝对不可能。头又开始隐隐的发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事儿让他这么头痛过。
薛珉宗给大侄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几天自己要去香港,公司的事儿就拜托他了。“开什么玩笑,小叔,我在准备期末考试。哪儿有时间!而且还要管理商场。”薛天翊在电话那头咆哮了起来。
“总之,拜托你了。”薛珉宗说完,挂断了电话。年底虽然很忙,可自己的那几个助手很得力。薛天翊只要去公司做个监工就可以了。至于商场那边——呃——他相信大侄子是个耐磨经操的好青年!
几天之后,吴望拎着两个大皮箱,紧紧地跟在薛珉宗后面。那天他突然说要去香港,吴望连通知吴祈的时间都没有,被被他带了出来。吴望实在没有手再抱小豆丁了,薛珉宗这次倒是没有推脱,一只手托着小家伙,走在前面。
“咱—去哪儿做啥?”吴望亦步亦趋的跟在薛珉宗旁边,好奇地问。
“躲债。”薛珉宗随口说道,每到年底大哥就像是讨债似的,追着薛珉宗让他去相亲。
“啊~你欠人钱了——那可咋——办嘛?欠哩——多不多?”薛珉宗黑着脸没搭理吴望,把行李托运后,走到安检口先过去了。吴望站在他后面,着急的问:“咋—不让—俺过去。”
“老实站在那儿,闭嘴!”薛珉宗瞪了他一眼,吴望赶紧闭上了嘴巴。紧紧地盯着小豆丁和薛珉宗,生怕他们消失不见了似的。
等上了飞机,吴望的嘴巴还是紧紧地闭着。薛珉宗看他咬着下嘴唇憋屈的样子扑哧笑出声来,伸手把他的嘴巴掰开,说:“现在能说话了。”
“你欠了——谁哩钱?”薛珉宗没想到他第一句居然是问这个。薛珉宗嘴巴别了一下,没有笑出声,小声的说了句:“好多人的钱。”
吴望皱起脸,好像自己也扛上了不少的债务。飞机准备起飞了,慢慢的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吴望紧张的抓住薛珉宗的手,顾不上想他的那些债务。“—耳朵—”吴望喊了一声,音量很大可他自己却没意识到。薛珉宗拿出一块儿口香糖塞进吴望嘴巴里,让他嚼。嘴巴动了几下,好像好多了。吴望勉强的笑了一下,怀里的小豆丁一点儿都没事儿,好奇的东张期望。趴在窗户上指着外面嚷嚷到:“俺么去看太阳咚咚了。”
“望,太阳咚咚住在哪儿?”小家伙一脸乐学好问的看着吴望。
“云彩上。”
“云彩上没有。”小豆丁看着外面一团一团的白棉花似的云彩,反驳道。
“咱—不路过——太阳公公家。”吴望说完,小家伙失望的撅起嘴巴。“为森么?拐弯就路过了。”两个人幼稚的对话让路过的空姐笑出声来。吴望的脸又红了,闭紧嘴巴不敢在说话。薛珉宗给他要了一杯果汁,酸酸的能抑制恶心的感觉。
吴望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胃里还不舒服。遇上了一股强气流,吴望吓得脸色都白了。紧紧地抓着薛珉宗的手,不敢放开。可怀里的小家伙却兴奋起来,坐在吴望腿上乱动。
几个小时的飞行很折磨人,等到降落时又开始耳鸣恶心。下了飞机,吴望的腿都软了。整个人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似的软软的。双眼无神的瞪着,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勉强打起精神,跟着薛珉宗,生怕他把自己丢了。
薛珉宗看他一脸憔悴的可怜样,也不忍心再奴役他。自己取了行李,抱着小豆丁上车。车子开了两个小时,上了盘山路。然后停在一栋别墅前,吴望根本没有力气看四周的风景,头晕的只想睡觉。
佣人接过薛珉宗的行李,笑着说:“薛先生,一路辛苦了。”
这处房子是薛珉宗买下的,心烦了或者太累了会来这住几天,平时都是佣人们负责打扫。薛珉宗看吴望难受的样子,对佣人说:“带他去休息吧。”
“先生,请这边走。”佣人微笑着说。
吴望虽然难受,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走哪儿都觉得心里不踏实。看着薛珉宗可怜兮兮的说:“俺—在沙发—上睡。”薛珉宗无奈的对佣人说:“你去忙吧,晚饭做的清淡点儿。”然后拽着吴望,抱着小豆丁带他们去房间。
房间不小,有单独的浴室。床单是蓝色的,和薛珉宗家里的床单颜色差不多。“这个房间是你的。”薛珉宗说。
“你—们住—哪儿?”吴望在这儿很没有安全感。房子空荡荡的住着让人害怕,还有,那些人说的话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