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攸灯想了想,道:“老公?”
隋芥仍不答,陈攸灯想爬到他身上去,隋芥却一个翻身,躺下了,头也不回。
陈攸灯把手伸过去,挠隋芥的痒痒,半晌也没得到反应,隋芥本来就不怕挠痒痒,这是陈攸灯从小到大都很痛恨的一点。
他只能把手放下了,两手摊开,看着床对面的玻璃柜。
当初租下这个小房子,两个人购置东西的时候,陈攸灯就坚持要买这个小柜子,现在里面已经放了不少东西:初中毕业旅行时,他们俩在那个阿婆那里订做的小海獭和小虎鲸水晶、隋芥高中给陈攸灯画的小卡片、写的保证书、一对莆松草做的指环,还有陈攸灯和隋芥大大小小拿过的证书和奖杯。
小玻璃柜只有那么一点面积,一格一格的,都是他们两个人曾经的回忆,现在这个柜子也快满了。
隋芥不理自己,陈攸灯只能看书,心想“十年过去终于也要痒了么?”,心里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
陈攸灯:“对不起,乖宝宝。”
他小心地注意隋芥的反应,然而他不是哨兵,根本看不出来隋芥有啥波动。背对着陈攸灯的身影一动不动,跟睡着了似的。
好吧,道了歉也没用,叫乖宝宝叫老公也没用,陈攸灯没辙了。
他半躺下来,想等一下隋芥起身洗漱再若无其事地说点什么,看隋芥火气消了没有,隋芥总不能一晚上都不睡觉吧。
结果因为之前一直准备答辩,陈攸灯好一个月都精神高度集中且劳累,躺到床上过了不久,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一时间是梦到他们俩初中的时候,隋芥拉着那个他已经不记得名字的女孩的手,和他告别穿过马路;一时间是梦到高中隋芥得了骑鱼赛跑的第一名,陈攸灯去给他贺喜,哨兵却一下子把他抱起来吻住;一时间又梦到隋芥在他们教室门口,阴沉着脸色说他自私;还梦到隋芥在日出之时将戒指戴于他的无名指,并献上虔诚一吻。
翻来覆去地做梦,早上起床时陈攸灯精神欠佳,头发凌乱,颓丧地坐在床上。绒皮皮慢悠悠地游过来,两只爪子攀住他的小臂,陈攸灯摸过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一看旁边,被窝已经空了,隋芥大概早早就去开店了。
其实刚退役的时候,隋芥收到过几所学校的入职邀请,让他去学校里当体育老师,并做田径队的带队教练。但是因为陈攸灯还在读书,专业要求他需要全身心倾注在学习上,隋芥就推了那些邀请,在大学城唯一一所初中旁边开了家体育器材店,并和陈攸灯一起租了房子,一边开店获得收入,一边养着陈攸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