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个哨兵,但是经历了连续两天晚上的高强度工作,还紧接着被肾上腺素支配着奔赴这么长的路途,隋芥发完这句话,就累得握着手机睡着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涌河市,列车上的人都正拿着自己的行李纷纷下车。
隋芥看了看手机,陈攸灯没有回复他。
背着一个轻飘飘的、只剩两三百块的包,隋芥跟随人流下了车,站在月台上迷茫地四处张望,最终还是想起到高铁站外去打了辆出租车。
此时已经晚上十二点,隋芥想着离自己几百公里外的栀海一中,宿舍区应该都准备熄灯了,温暖干燥的宿舍里,黄光下,他们宿舍的人可能还在讨论今天他去哪儿,还要帮他想怎么应付查寝的宿管。
“小兄弟,去哪儿?”出租车司机看隋芥半天不出声,问他。
隋芥报了魏冉莺告诉他的陈攸灯的宾馆名字,司机皱起脸来说:“那边发生泥石流了喃,现在都封锁了,不让车过的。”
隋芥心里一沉,喉咙里像塞了快棉花:“没关系,师傅,麻烦你载我到那儿吧,我朋友在那个宾馆……”
司机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人,挺高挺帅气的一小伙子,却一副哭相,大概是刚失恋。他不敢跟身材结实的人叫板,只好发动了出租车,心里暗暗骂今晚的霉运。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到达了封锁线前,司机告诉他:“小伙子,我给你送到了。”
隋芥给了钱下了车,迷惘地站在封锁线前。宾馆旁边的应该是个小山,比起泥石流,叫山体崩塌可能贴切一点,只是周围几座房屋和陈攸灯住的那家旅馆遭了殃。
涌河市依然下着滂沱大雨,隋芥背着自己被雨淋湿的背包和兜里揣着的钱,浑身湿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陈攸灯是被埋在了里面吗?还是……
八哥和隋芥心灵相通,开始悲哀地嘤嘤起来。
远处有手电筒的灯光在照射,几个穿着雨衣的人看隋芥像要跨过封锁线的样子,赶紧过去拦住他:“干什么,不给进的,这里是危险地区!”
隋芥就像见到救星似的,拉住其中一个人的衣襟:“这里面的人都怎么样了?”
那人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里面没有活人了。”
黑如浓墨的天幕中闪过一道蜿蜒的闪电,隋芥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刚刚那人说什么?里面没有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