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惢平白无故双腿一软,她的珍珠鸟已经被虎鲸的威压吓得隐匿了,按常理来说,向导不会对哨兵有那么大的恐惧,但是隋芥……
她只能勉强保持冷静说了一句:“那你在这待着吧。”然后便撒腿跑了。
隋芥仿佛对方惢的离去一无所知,现在没有人打扰,他便继续伸着长腿坐在医疗室的台阶上,双目放空地看着走廊外的草坪——如果现在他的理智还在,他就会知道他在这里的确无济于事,陈攸灯的初潮将在医生的监护下顺利度过。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理智已经被名为担忧的情感压制住了,恐惧莫名地像潮水般侵吞他的心脏,他脑子里总在无限回放着陈攸灯瘫倒在操场上,自己挤开人群看到他脸部潮红昏厥过去的可怖场景。
而他前一秒竟然还在想和方惢去打羽毛球。多么荒谬。
陈攸灯是吃死他了,这个人只要有点发热头痛就一丝一丝地牵引他的心脏,简直比谈恋爱还让人紧张,隋芥就希望陈攸灯健健康康地在他面前蹦跶,就算不理他自己安心写作业也好,反正隋芥是不想再看到陈攸灯在自己面前昏倒了。
第一次也是,第二次也是。好像都是因为他隋芥而起的。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失败,一个坑还能踩两次……”隋芥自言自语道。
——————
陈攸灯当然没事,高三的第一次晚自习上课铃响起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睁开眼,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还感到一种轻飘飘的喜悦感。他撑起身子,绒皮皮呜嘤一声,游到他的肚子上。
“皮皮……”陈攸灯惊喜地摸着它的头毛,“你也发育完全了!”
“你的精神空间也发育完全了。”
旁边插进来一道声音说。
医生笑眯眯地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看着他,陈攸灯这才发现自己在学校的医疗室里,礼貌地叫了声:“老师好。”
医生点点头,道:“恭喜你,陈同学,你已经顺利渡过了初潮,也就是第一性发育——从现在开始,你的精神空间就可以说发育完全了,你现在往外走,在学校里所有已经觉醒的哨兵,你都可以感知到和他/她的相容度哦。”
陈攸灯眨眨眼,道:“可以感知到具体百分之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