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发男子问:“韦约翰在哪里?”
荷官是一名年轻服务生,战战兢兢回答:“韦先生,他刚离开。”
褐发男子:“走了?”
荷官:“是啊,走,走了。”
褐发男子:“不对吧……”
特工小队长抬腕,悄悄一瞥定位仪屏幕上不停闪亮的红灯,暗自确认他追踪的目标,就在房内!
褐发男人抬手一指楚珣:“先生,请您配合调查,跟我们出来。”
楚珣面带微笑,无辜地问:“为什么让我配合调查?”
褐发男人含糊说道:“只是例行询问,您的……旅行签证有些问题。”
楚珣冷笑,带着嘲讽的口吻:“不能吧?是你手腕上的卫星跟踪定位仪告诉你,你事先下的那枚跟踪器装在我身上,所以,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褐发男子:“……”
楚珣眼神透着诡异,光头在灯下光泽炫目,整个人的气场与暗绿色赌桌及四面墙壁的仿古壁纸融为一体,灯影下的人神秘,清冷。
褐发男人脸色一变,警惕地后撤两步,发觉气氛不对,右手迅速撩起西装后襟,掏枪。
他与手下同时往后腰伸手,手指还没摸到枪把子,赌桌上的人抢先一步发飙!
楚珣手指突然一捻,指尖一弹,两张纸牌从手掌下射出,像两枚刀片划破空气,扫向褐发男人的手腕。男人“啊”得痛叫,手腕迸出血珠,一张轻巧的纸牌直接楔入他手臂肉里,深深嵌进肌肉足有半寸,差点儿要切了他的手!
楚珣从桌上划拉起一叠纸牌,大跨步踩上赌桌,居高临下。
一桌老赌徒被眼前场面惊得目瞪口呆,都是来玩牌消遣的,不是他妈来玩儿命的!有人从椅子上出溜到桌下,手脚哆嗦,有人张着嘴一动不动。
楚珣手里没枪,没有任何武器,纸牌像雪片一样射向对手,手指灵活精准,手腕蕴藏力气,瞬间就从数名特工脸上、手上削下血肉。纸牌很薄很轻,力道并不至于剁手剁脚。然而一道道夺目的白光夹带着凌厉迫人的气势,兜头盖脸砸下来,出其不意,让这些人猝不及防,抱头躲闪,枪掉在地上。
有人被一枚纸牌擦过喉头,留下一道细微难辨的血线,血水慢慢从伤口洇出来,随后止不住地血如泉涌。那人捂住喷血的喉管跪地,扑倒……
一队特工在一分钟内丧失战斗士气,狼狈不堪。楚珣面无表情,从桌上一跃而下,凌空两脚飞踹,踹倒两名对手,夺枪,迅速消失在门口。他没往出口跑,相反,他一路往酒店楼上飞奔。
与此同时,霍传武带着韦老爷子,走另一条通道下楼。韦约翰别看年纪不算小了,关键时候腿脚极其利索,逃命跑路不比小霍同志慢。看得出这人二十年来也没消停,平日里跑步打球骑马驾船,身子骨锻炼得结实硬朗,时刻为有一天可能面临的末路逃亡行动做准备呢。
韦约翰:“他们有监控也来不及,我们最快速度离开。”
霍传武:“外面有人接应。”
韦约翰:“小珣他?”
霍传武:“……他有办法脱身。”
传武这么回答,其实心里也没谱,楚珣在明处,在对方人手的包围圈中,怎么逃脱?但是他信任楚珣的计划和头脑,楚珣聪明,永远有办法在性命攸关之际化险为夷。
韦约翰穿的是楚珣的鞋。
楚珣穿的是韦约翰的鞋。
方才在包间内,楚珣亮出黑花双A示警,韦约翰看了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起身,趁着局间休息一伙人都没注意,出门右拐进了洗手间。
窄小的洗手间里一下子拥挤,里面正候着老爷子的就是霍传武。
韦约翰一眯眼,精明地盯住霍传武英气的一张脸:“你是?”
霍传武压低嗓子,一板一眼很正经地说:“大菠萝,我是‘奶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