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之后,楚珣两条腿缠上传武的腰,用力磨蹭身体,处于药力迷乱的发情状态,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和情绪,断断续续沙哑地喊:“我,难受,我,受不了了……”
霍传武太清楚这个“受不了了”是什么意思。三年前他受过这罪,他捱过同样的酷刑,不同的时间地点,却是极其相近的情境场面。三天三夜非人的折磨煎熬,加诸在男人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和耻辱,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今天却让他亲眼看到同样的痛苦受在他最在乎人身上。
提萨拉是个半吊子,黑道欢场中人,只是给人强喂几碗春药,而Jim这种人是职业特工手段,心黑手狠,直接对楚珣注射大剂量高纯度的针剂,就是把人往死里整。
传武眼眶爆红。他想杀人……
楚珣眼神凌乱,力气很大,一掌劈向传武脖颈,打得他“嗯”一声,吃痛。
传武抻过衬衫把楚珣双手重新固定到头顶,然后就发觉这样更加尴尬。楚珣的身体呈现不健康的突兀的潮红色,下身坚硬如铁,红彤彤地抖动,难以排解,痛楚得无以复加。
霍传武进出几趟,给这人灌冰水,拼命用湿毛巾擦身。
他出屋从小何携带的药箱里取了两种具有缓解镇定效应的针剂。
外间屋已经处理干净,何小志指挥后续接应的人员,将敌方几名特工俘虏悄悄运走,抹掉一切打斗痕迹。洗手间里昏迷的汤少爷也被解救,送去就医。
幸好对方没有通过天津港口把人偷运出境,而是在京津交界处郊外一间别墅里搞事,特工很容易锁定目标,悄然合围。
何小志挠着脑瓜,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小霍哥,楚总那样儿,要不要送医院啊……”
传武取了药掉头回房,脾气很犟:“我自己能照顾他,你们都走。”
房门嘭得撞上何小志的鼻子尖。这人捂着鼻子被迫倒退好几步。
传武摁着人,给楚珣打针,皱眉看着一大管针剂注入楚珣的身体。
这么往复折腾,对身体器官一定会有损伤。
传武看着人,突然就急了,眼里有两分邪火,两分暴躁,另有六分的心疼,低吼道:“我原本就不同意你这么干,你非要这样!你就这么固执,你就不要命了吗!”
楚珣手脚都被绑着,神情却异常平静,只是眼眶肌肉痉挛无法控制地流泪,两颗黑眼珠透出光芒。
楚珣那时眼底弥散出一种哀伤又悲壮的神情,像被捆缚在十字架上的受难者,仿佛这一切是他理所应当承受,他要吃的苦,他也不在乎了。
霍传武:“……”
他气得想揍人,又舍不得揍小珣。
他回身想杀人,应该被剁成肉酱的王八蛋已经被何小志他们装麻袋里运走了。
楚珣两眼逐渐失神,轻声地请求:“二武……”
每个人都有心理上情感上的终极弱点。在对手面前强撑心志冷硬狠绝,过度透支了身体和意志,一旦情感上最信任的人出现在眼前,这一次轮到楚珣防线全面溃散。死守的底线在传武面前释放,强硬的躯壳慢慢碎裂,露出壳里最脆弱毫无抵御能力的软肉,完全暴露。
为这次任务,两人几天前吵过一架。
楚珣那时说:“小霍,有些任务适合你,有些不适合你,这次行动,我换个狙击手,你不用担心。”
霍传武直直地盯着楚珣的眼,俩人在房间里面对面站着,像两只红眼斗架的公鸡。房门紧闭。
霍传武问楚珣:“什么叫“不适合”我?什么任务不适合我参加了?”
他愤懑地喘息,手掌攥成铁拳:“缓一缓还有其他办法,就没必要这样!你这人,太急于求成,你对自个儿……也太狠了。”
楚珣冷冷地,随口道:“你舍不得下狠手,你就不适合干这行。”
传武语塞,脸色慢慢就变了。
楚珣发觉话说重了,抿起嘴角:“二武,你相信我,我心里有数,我有分寸。”
楚珣补充一句:“我一定能得手,搞定那个人,不会有危险。”
霍传武漠然看着,声调变了,变成小时候的口气,哑声说:“俺一直信,恁对啥事都有本事搞定。恁这个人,恁从小想赶剩么不能干成的?恁就这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