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屋里进进出出七八口子人,有几名下属校官,所有人都真真切切听见,楚家二公子跟军委小老婆呛上了。
楚珣嘴角一撇,冷冷地甩了一句:“小妹妹还在,长小鸡儿的那个,没了。”
……
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小屋里瞬时静下来,鸦雀无声。
随后,所有人低低地“嗡”的一声:楚家老二刚才说什么?!
女人从吃惊,到愤怒,再到莫名的疑虑恐慌手足无措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指着楚珣:“你、你、你怎么这样?这人心眼儿这么坏!”
“你诅咒我?!”
楚珣一时冲动,说话未经大脑,说完也就后悔了,觉着不应该这样,这样不厚道。
楚珣脸微微红了,撅嘴道:“我没诅咒你,我不是那意思。”
他确实没想诅咒这小媳妇。他就是看出来了,或者说,根本不用看,用眼过一遍脑电波闪过清晰的结论。
可是话一出口,已经收不回去,而且很多人听见了。
那天是霍传武拉着他逃出混乱的人群,一溜烟跑出大礼堂。楚珣在兵营后面的训练场躲了很久,当晚捱到半夜不敢回家,还是二武抱着他哄了很久。俩人都心虚,真闯祸了!
军委小老婆情绪受到波动刺激,或者本身身子就已经有问题,当时就瘫倒了,随后被送医院急救……
楚师长当夜在驻地接到报讯,贺诚的电话。
双方世交,楚怀智与贺诚之间私交甚笃,来往密切,不是官场上的客套,是确实私下有交情。龙潭湖一案,贺诚后来调看了公安全部档案,私下研究琢磨,看出蹊跷,早就盯上了他二侄子。
贺诚在电话里直截了当:“你们家老二,小珣,闯祸了。”
贺诚把事情简单一说,楚怀智又惊又怒:“这猴孩子!……内谁家的小老婆送医院咋样了?”
贺诚沉着嗓子,不屑道:“到医院一查就发现,龙凤胎两个就剩一个,男婴胎心停了,胎死腹中,这不是该着吗。”
楚怀智震惊得说不出话:“……真弄没了?!”
这不仅仅是个胎死腹中的小婴儿的问题,这他妈是谁家的金贵孩子,这是闹着玩儿的?那家人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的,拼命下崽儿不就为了拼出个儿子,已经成型的胎儿,竟然没了。
贺诚叹道:“太子爷他们家大孙子没了,这就是我二侄子一句话。”
楚怀智喃喃得:“老子回去……狠狠收拾他。”
贺诚打断他:“老弟,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拐弯抹角,这事儿我跟上面通了气,想办法压下去,当天就几个人听见,对外就说是他小老婆自己穿高跟鞋一屁股坐地上摔流产了,绝对与小珣无关,这点你们家放心。”
楚怀智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贺诚的意思,以为老贺是出于私交在帮他。
贺诚说:“你不用担心你家小珣,楚珣这孩子,我们要保他。”
楚怀智尚不确定这个“保”字其中蕴含的深意。
贺诚意味深长地问:“要不然你帮我分析分析,你儿子究竟是当场‘看’到胎心停了,还是当时还没死,他先一步就能预料到那孩子要没?!”
楚师长面对关键问题十分谨慎:“老贺,上回你跟我探讨的那件事,我不信,这他娘的就不科学。”
贺诚胸有成竹地说:“我侄子到底科学不科学,你把人交给我,咱做一趟实验就知道。”
楚怀智一万个不情愿:“这么多年我是马列主义者我坚信唯物主义!再说,我儿子是我的种,我把他养大的他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根本就不可能。”
“我儿子打从刚生下来,就是一个特聪明、特听话、特别正常的孩子,他跟其他小孩没区别。”
楚怀智一手抓着椅子扶手,在电话里口气有些发抖。
“老子以后还指望这儿子,他不能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