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车厢里,两人静默无语,脸都朝扭着,好像窗外的风景一下子美不胜收。
游子薰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因为冷场是不礼貌且有失风度的,一名绅士应该随时随地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不能让客人干巴巴地坐着。
可他脑子像被堵塞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能说什么?
比如,最近你和子苇还好吧?脑子进水了才问这种问题吧!或者,最近医院里工作很忙吧?敢客套得再假一点吗!又或者,你对现在的战况怎么看?冠冕堂皇得连自己都觉得羞耻!
沉默得时间长了,游子薰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贸然开口反而显得突兀。他坐正身子拿眼角去瞟苏彤阳,后者执拗地扭头看窗外,只留下一小半侧脸。
可就是这一小半脸,游子薰看得出了神,灼热的目光流连忘返。
许久,他收回视线,正视前方。
其实,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想说的话说不出口。
于是一路上两人再也没言语,安静地返回医院。
送走苏彤阳,游子薰回到驻地,刚进办公室游子苇就寻了来。
“彤阳呢?”游子苇接过游子薰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顺路经过医院就送他回去了。”游子薰坐在办公桌后,漫不经心地开始脱手套。
游子苇哦了声坐到游子薰面前:“哥,我有件事跟你说。”
游子薰很认真地脱着手套,一根一根手指地拔松,连头都不抬:“什么事,说吧。”
游子苇踌躇了下说:“哥……我准备和彤阳结婚……”
游子薰把手套丢在桌上:“这件事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你还有心思想结婚的事?是不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小了?”
游子苇连忙摆手:“我不是说现在,我跟彤阳商量好了,当然是等战争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