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过梨树花海,眼前出现了一间竹屋,斑驳的□□竹古色古香,乍一看还没有外院的雅舍来得精致,实则更加返璞归真。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倚在窗下阖目假寐,阳光斜照在他身上,仿佛笼上了一层银光。
看到眼前这一幕,秋叶突然控制不住地一阵心悸,莫名的感觉爬上心头。
还来不及把这种感觉的来源弄清楚,两人已走近,游子薰不高不低地喊了声:“镜先生。”
阳光下的男子动了动,睁开的眼,在游子薰身上转了一圈后,落在了秋叶身上,眼睛蓦然睁了睁。
秋叶这才看清这个男人,那层银光并不是因为强烈的阳光,而是因为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他稍稍一动,长及后腰的银发就像白色的绸缎一样垂下。他穿着紫色的中式长袍,腰带松松垮垮地束着,露出半边锁骨和一片胸膛,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眯着狭长的眼眸,眼神轻薄如刀,定定地望着秋叶。
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秋叶几乎要挪不动步子。
忽然银发男人薄唇轻启,笑容邪异:“进来坐吧。”他的嗓音动听得好像某种乐器演奏出来的,有别样悠远清脆的感觉。
踏进竹屋,首先入眼的是悬挂在墙上的一幅字,一个“镜”字笔法遒劲,宛如即将腾飞的盘龙,磅礴气势跃然纸上。
屋里跟其他房间一样,也没有太多摆设,一盆文竹俊秀挺立,一株君子兰脉络分明,端庄秀逸。
他正睡在一张竹塌上,手边的小圆几上摆着一壶香茗。
银发男人几乎从看到秋叶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像有一根无形的线,自始至终缠绕在他身上,剪不碎割不断。
“镜先生。”秋叶礼貌地叫了声,按理说他无礼的目光应该让自己很不舒服,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厌恶他的注视。
秋叶坐在他面前的竹椅上,神情坦然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游子薰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眼神官司,不着痕迹地在他们中间挡了一下:“有阵子没跟你聊天了镜先生。”
镜先生终于收回目光,牵起一边嘴角:“是你太忙了,听说你们学校还组建了什么军团,玩得很投入的样子。”
游子薰向秋叶瞥了一眼,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问题,秋叶微微摇头,示意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