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笑,“这傻小子,连先生的名讳都说不对。还是跟我比划了半天先生的长相,我看他挺老实的。先让他住下吧,今儿也晚了。”
二狗子看向他表叔,余子澄笑着点头,“是了,这是二老爷,你还没给二老爷见礼呢。”
二狗子在京城几年,也颇通规矩,给君保行了礼。
君保见二狗子说话憨实,笑道,“有几分伶俐,你表叔以前叫什么呀?”
“大丫。”二狗子老实说了。
君保哈哈大笑,善保眼睛弯弯地,余子澄气得给了二狗子后脑勺一巴掌,哭笑不得,“傻小子,什么都往外说。”
君保跟着叔叔起身,把地方留着这对乡里乡亲的表叔侄说话。二狗子忙从包袱里掏出个小盒子塞给善保,憨笑道,“大爷,你别嫌弃,我身上没别的。这是我们铺子里的胭脂膏子,大爷拿着给屋里姐姐们用吧。”脸上有些黯淡,“都是上好的东西,听说东家家里出了事,把铺子给败了。东西也都贱卖了。”
“好,谢谢你了。”
善保对余子澄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表叔,大爷生得真俊哪。”二狗子眨着眼睛,自来熟,“我在大爷跟前都不敢高声讲话。叔,你给我娶了婶子没?”
善保回房将胭脂递给红雁,“拿去使吧。”
红雁跟善保的时候最早,如今院里的丫环也以她为首,她性子活泼,接过放一旁,伺候善保换衣,笑问,“是胭脂么?大爷怎么会买这个的?”
善保伸展双臂,一身玉色的长袍衬着面如冠玉,笑望着红雁脸上淡淡的脂粉道,“人家送的。瞧小红雁也长大了,知道打扮了么。”
“大爷这话说得还以为您七老八十了呢,奴婢再小也大您四岁呢。”将一排扣子扣了,红雁起身一福,“奴婢谢大爷赏。”拿了胭脂就要下去。
善保忽然想起,唤住红雁,说道,“对了,说起来你也十七了,该嫁人了吧。”
红雁大羞,嗔道,“大爷越发没个忌讳了。”跺脚扭身子挑帘出去了。
善保想自己一片好心,红雁是他在外头买来的,不比灵雀是家生子,还有父母相依,如今女孩儿出嫁早,他也怕误了红雁的花期,便叫来陈嬷嬷打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