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夫人直念佛,“真的?”
“额娘,儿子还打哪儿编来糊弄您不成?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我又不是老婆舌头,没给人到处乱传的理。”福康安急得额头冒汗,“不信,您去打听打听,不少人都知道。谁不说索绰罗府干这事儿没脸呢,欺负孤苦无依的兄弟俩。他们女儿虽是填房,也是正妻,您说善保兄弟这还是嫡子呢,就敢下黑手。这种毒蛇进门,咱们一家子喝口水都得小心。”
富察夫人忙拿了帕子给儿子擦汗,哄道,“别急,容额娘想个法儿,这事儿不能直接说。”
富察夫人跟傅恒商议了半宿,支着头说,“兴许万岁爷也是给蒙蔽了。我听老三说就心惊肉跳,真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妇人。”
傅恒缄默着,抿抿薄唇,“明儿先跟大公主提一声,问问大公主可有什么主意没?”
傅恒是个老实人,若是容貌家世方面的问题,他一准儿叫儿子忍了,不承想,事关品性,怎么琢磨也不能娶这么个儿媳进门哪。
乾隆是个要面子的人,他的确是偏爱福康安,当着人家的面撂下话,定给人家指个好的。没想到一朝不慎,知人知面不知心……尽管和敬说得隐讳,朝隆也不是傻子,着人一查自然水落石出。
偏这事儿还不是能拿到面儿上说的,乾隆帝忍得心肝疼儿,也不管年不年的,寻了个由头劈头盖脸给索绰罗.英良好一顿痛斥,降三级留用。
回到后宫都在咬牙切齿,解语花令妃小心的端了盏燕窝羹伺候着,嫩如削葱的指尖儿力度适中的按在帝王的肩颈,暗香盈袖,乾隆忍不住牵了令妃的粉袖闻了一闻,笑道,“什么味儿,真香。”
“是前儿臣妾表姐进宫来送的香料,臣妾闻着还清雅。”令妃轻笑,“皇上尝尝这燕窝,臣妾看着她们熬的。”
乾隆吃了几调羹,一丢银匙,长长的叹口气,“朕一番好心,差点办成坏事。”
“有什么不顺心的,说出来,心里总能痛快些。”令妃柔声道,“皇上也说了是好心,就别在生气为难自个儿了。”
乾隆犹带愤愤,“福康安的婚事,不大妥。”
令妃美目流转,“臣妾在老佛爷跟前儿伺候,见过几位宫外的格格,眉目都极端丽,瞧着规矩也不差。”
“哼,光看能看出什么?”乾隆冷笑。
“也是,谁进宫来不是把最好的一面儿露出来呢。”令妃顺应圣意附和着,继续道,“真正在外头如何也要两说。按臣妾的愚见,既然外头的信不过,咱们宫里的女孩儿如何?”粉嫩嫩的唇角噙着笑,宫里待嫁的七格格是令妃所出,转眼也到了大婚的年纪,富察家的显贵,令妃再没有不知道的。女儿若能嫁入富察家,不仅不用远到蒙古吃沙子,更兼得福康安生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深得乾隆喜爱。
乾隆看向令妃,“你是说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