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拿到银子,善保便往家走,路上买了几个驴肉火烧,用油纸包了,揣怀里回家。
小喜子眼尖,指着善保道,“三爷,您看,那不是钮祜禄家的善保大爷么?”
福康安中午没敢回家,他本就是偷从官学出来探望善保,只是实在没信心吃善保家的饭,便在饭店用的午餐,没想到刚出门便见善保在斜对面的火烧铺子买火烧。
福康安眼神明锐,远远的就能清晰的望见那人温柔精致的侧脸,白腻如玉,福康安一时心痒,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羊脂暖玉,估计就是这样的温润吧?
善保很快抱着火烧远去,并没有注意到福康安主仆二人。
福康安下午还得去官学念书,他出身虽好,父亲要求却极是严厉,若知他无故逃学,一顿训斥是少不了的,他也就没有过去同善保打招呼。
小喜子道,“以前在学中,大家都说善保大爷家境不好,没想到却穷成这样,三爷您心善,可是帮了善保大爷的忙了。”
福康安想到善保家“咯吱咯吱”的床,盘算着要不要给善保家送些银子去。思量再三,还是放弃了。收服一个人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有钱也要用在刀刃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功用。就好像,他早就听说过善保的大名,却在他被欺负的最狠的时候出面干涉,善保对他的感激值便能达到最高。
如今刚送了药材,不适宜再送,还是等一个更好的机会再施恩吧。
善保喜滋滋的回了家,先反插了院门,善保藏起银子,才开始吃饭。他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胃口极好,一连吃了四个驴肉火烧才算饱了,又喝了半壶粗茶。
冬日阳光正好,善保填饱肚子,在外面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去了木器行。
别的不用,至少要先买一张结实的床,起码他和福保不能因整夜担心床是不是会塌,然后整夜不敢翻身。
不过,善保没放在他原来的房间。他阿玛生前官至二品,家里的宅子也是三进宅第,可惜如今落魄,许多房间空旷无人,多少东西也都被继母发卖了。
空荡荡的房子,只住着他们兄弟二人,着实凄凉冷清。
昨日,善保和福保已将正房收拾干净,如今摆下一张新床,再铺上新买的厚实被褥,把小煤炉提了进去,起码能睡个安稳暖和的觉。
善保索性脱了棉鞋,爬上床,盖上被褥,手握书卷,细细的翻阅书册。他前世并未读过这些经史,只是不知为何,只要他翻开书页,脑中便自动呈现这种古文的翻译理解,他无数次想过是不是以前的善保仍然存在于这具身体,不过由于这种想法过于惊悚,善保主动阿Q了,管他呢,反正现在他才是善保!
除了要夺回家产,重要的是,他要尽可能快的熟悉这些经义,然后科举谋身。他知道和绅是乾隆的第一宠臣,本人也颇具才干,只是如今他住破屋吃萝卜,怎样才能让乾隆知道世上有钮祜禄.善保这个人呢?
颈间似有一阵阴风吹过,善保忽然想到一则乾隆与和绅之间的诡异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