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可能是先入为主,真把段墨初当作嫌疑人,他们越是往下琢磨,就越觉得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大。

白砚顿了顿,“而且,你应该还记得,你妈跟我妈出车祸,就是在离开段墨初家的路上。我妈临死前,死拽着你爸的手说让他护住我。这是你爸前些日子在医院告诉我的,我一直想不通我怎么就需要特别保护,现在我怀疑,她那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两位母亲的车祸真是纯粹的意外,当时开车的是司机,不是喝过酒的两个女人,所以,他们一直淡化母亲是从谁家出来的。

裴挚想到重点,“要真是他,你想怎么办?”

白砚今天骂过小老板又骂他,不管不顾地给自己招黑,显然是想做点什么。

白砚说:“我想确认些事。”

如果可以,他要亲手撕下恶魔的皮。

为横死的仇安平,为东晓,也为自己。

白砚沉吟道:“我要见宋先生本人。”

如今细思,看见他的纹身之后,段墨初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好像都在他生活状态的某个转折点上。

对,裴挚出国后,他在学校门口遇见过段墨初,当时,他不想跟这人说话,段墨初冷冷打量他许久,问:“最近不好受吧?”就好像是急着确认,他过得不好。

陈老爷子去世后,他十分茫然,段墨初又出现了,那次是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接着,裴挚回国,他们快在一起的时候,段墨初又出现在横店剧组。

几次三番,这个人真好像是,得确认白砚不好过,他才能好过。

白砚越想越愤怒,也夹杂着自厌,他无措而烦闷地说,“如果凶手真是段墨初,我早想透这一层,仇安平说不定就不会死。可他要是跟段墨初有过联系,宋先生的人怎么会没查到?”

裴挚艰难地说:“不存在。仇安平本来就活不下去了。没查到,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从来不用落下痕迹的方式联系,比如电话。可要是有个中间人呢?”

白砚一愣,“怎么说?”

裴挚握紧他的手,“我急着赶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天,仇安平出事后,他司机居然想逃,不过还是被抓住了。平常人遇上命案被请去喝茶总会有些犯怵,可那司机优哉游哉、一副不在意的样儿,而且,他居然说仇安平是畏罪自杀,他说,仇安平杀过人。”

第53章 我的白月光

司机的供词是这样:

七年前,仇安平花钱买角,又被人赶出剧组,角色钱财两头空,那段时间非常潦倒困顿。后来仇安平凑朋友的酒局,认识一富婆,于是动了从富婆身上抠钱的心思。

富婆当时对仇安平好像还有几分真感情,仇安平有些吃不消,为了早日脱身,使劲浑身解数讨好女人,同时从女人身上刮了一大笔。哄人也是要下本钱的,富婆热情,仇安平就得热情回应,结果,两人有次“情不自禁”在常去的酒吧后巷玩车震,被酒吧一服务生撞见并拍了全程。

那服务生当时也不知道这两人是谁,拍东西约摸只是想留着自嗨。仇安平卷够钱就把富婆甩了,富婆刚好办完移民,没空计较就去了国外。接着,服务生不知从哪听说仇安平是混娱乐圈的,可能在常人看来,混娱乐圈的都不差钱,服务生贪念一起,拿着视频找到仇安平本人。

裴挚说:“那司机说,那会儿他还在开出租,是夜晚代班的那种,他跟那服务生是老乡,有天半夜去找服务生,在酒吧后头巷子的一小旮旯,正碰上那服务生勒索仇安平。仇安平已经出了好几次血,不肯再给,就跟服务生打起来了。”

白砚大为惊愕,可仔细想想,这反应套在仇安平身上好像也说的通,虽然那服务生拿激情视频勒索人,报警之后一告一个准,可仇安平是打算在圈里混出头的人,哪会冒让这种东西公之于众的风险。

“打起来,然后呢?”他问。

裴挚说:“然后,仇安平一用力,那服务生摔地上,头磕到台阶,就这么死了。”

白砚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就算是真的,这也不算蓄意杀人。”

裴挚说:“这要是真的,仇安平至少藏尸。”

事实上,司机所述,仇安平还不止藏尸。

当时,仇安平一探服务生的鼻息,确认人死透了,第一反应是跑。可没跑几步又停下了脚,接着从巷角杂物堆翻出个蛇皮袋,回头就把尸体往袋子里塞。

司机就是这个时候走出去的。这人做了些什么事?

取笑惊怒的仇安平顾头不顾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