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发生什么,白砚对他的爱,从来没有停止过。
次日清晨,白砚抽空回了趟家,再到医院时,在楼下碰见了一位长辈,许久没见的段墨初。
他们碰面时,段墨初的脚刚迈下住院部大厅的台阶。
再不情愿,白砚也得打个招呼,“段叔叔。”
段墨初停步,注视他片刻,“我刚才去看过裴挚,你们最近怎么样?”
白砚说:“挺好。”
段墨初又问:“你有出柜的打算?”
显然,没错过他近日的那些新闻。
白砚淡淡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段墨初抿唇片刻,“你啊,总是爱挑最难的路走。你那纹身虽然纹得不太应该,可也不是不能找理由把话题圆过去,你就真的公布恋情了?”
这就是白砚不爱跟段墨初说话的原因之一,这人总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人,他那纹身怎么就纹得不应该了?圈里有纹身的艺人就他一个?
再次听见段墨初说他的纹身,白砚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白砚也曾短暂地对这位长辈心怀感激,白女士去世后,他家跟裴挚家一块儿办丧事,他妈这边的人际网难免照顾不过来,当时就是段墨初出手帮他撑着的。
段墨初帮过他,他很感谢。
可是,如果代价是这人能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他就宁愿段墨初冷眼旁观。
按本城的风俗,逝者下葬后,家属要先把逝者的遗照带回家供奉好。那会儿,他跟裴挚各走一边送遗照,把他送回家的正是段墨初这一众长辈。
一整个早晨的烟熏火燎,回家,白砚浑身发痒,脖子上起了疹子。刚好有个阿姨是大夫,察觉他可能过敏,让他趴在沙发,掀起他里外三层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背。
“哎哟,纹身,你们这些孩子尽爱赶时髦。”
阿姨叹息一声,也就点到即止,这是可以忍受的反应。
可只有段墨初与众不同。
午饭后,避开众人,段墨初神色阴鸷地质问他:“你怎么那么不自爱?谈恋爱就算了,还跟自己烙了个印。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不懂?”
关你什么事儿?白砚当时果断地顶回去了,“段叔叔,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能忍受,不表示我也不能。”
由此,白砚对段墨初还没完全转白就继续朝着转黑的更深处去了。
而且,一黑六年,无可开解。
第47章 少年
公布恋情也是白砚自己的事。
于是,白砚没有情绪地回答:“段叔叔,谢谢你关心。裴挚在等我,我先上去了。”
说完就果断朝着大厅去,段墨初却突然叫住他,“白砚。”
白砚停步,侧过头。
段墨初意味深长地问:“跟一个烂俗的公子哥搅在一起,真有那么好?”
这人不是第一次诋毁裴挚。
白砚顿时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