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违心地说:“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他妈说:“行吧,你就跟他处着,自己多长个心眼,小心点,哄好他。”
明明已经察觉他们不如以前了,白砚当时还是强辩:“你为什么要把我跟他说得那样不堪?”
他当时多傻,他妈有些事固然做得不对,但一定不会害他。
他跟裴挚时冷时热,转眼到了2009年一月。
1月23日晚,裴太太跟他妈同坐一辆车,从段默初的晚宴去另一个朋友家,发生了车祸。
连司机一起,车上三人,无一生还。
白砚当时正在临市参加话剧排演,次日清晨才赶到医院。
裴挚跟裴明远坐在走廊。裴明远见到他,站起来,说:“我看着你妈落气,她把你交给我了。”
一场车祸葬送他们俩母亲的性命,照说,他们应该更懂得抱着取暖。可接下去发生的所有事,让白砚深切地体会了那句话: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随心所欲的裴挚比以前更加随心所欲,可恨的是,裴挚随心所欲之余还一直带着可怕的执念不肯放开他。
更可恨的是,还一直说爱他。
晚上想起这些难免不愉快。
但白砚的不愉快也只有一个晚上,认真说,一件事在心里颠来倒去六年,到最后怨不怨恨不恨的,也就都那么回事了。
反正,他们现在也只有彼此,怎么都是过,为什么不让自己高兴点儿。
而且,裴挚好像也不是完全看他的笑话。
次日一早,郝总从千里之外赶来了,还带了一位大师。
白砚上妆出来,见郝总、裴挚、大师、执行制作人和导演站在一块儿,整个布景地的焦点就是这几个男人。
那大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郝总朗声道:“我就说了,咱们几个阶段都是看着吉日来的,能有什么问题,人祸就是人祸,别什么都往玄学上扯。”
执行制作人赔笑道:“是。”
白砚眼神扫视一周,这周围剧组众人得有十来个心里在打鼓。
随后,郝总问裴挚:“接下去,你就常驻这儿了?”
裴挚说:“可不是。”
郝总笑道:“你可是公司的大股东,戏拍得怎么样,那就是直接关系你荷包的事儿了,你既然在这儿,就费点心思。裴少,我这是在求你。”
行,几位演技都不错,配合着唱作俱佳。
白砚坐了一会儿,裴挚过来了。
裴挚一手搭上他椅子靠背,“从今天开始,你就安心演戏,别的什么你都不用操心。”
白砚问:“你这是钦差上任?”
裴挚眯起眼睛,视线探照灯似的绕着场子扫了一圈,咬牙切齿地说:“我这资方代表在这儿,我看谁再给我弄鬼。”
第26章 真实
有疯狗王子镇场,安静日子好像还真可以期待一下。
裴挚百无禁忌,完全不怕得罪人,就拦着服装老师小徒弟没让上位那事,他干脆让执行制作人把消息放出去了,裴少爷看不惯你,就这么简单,别以为你搞得那些阴私伎俩没人知道。
郝总打飞的来得匆忙也走得匆忙。裴挚这次客气了点儿,一直把人送到布景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