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鹤汀笑了笑:“你真给我妈面子,回头我要跟她说你喝了好几碗她肯定很开心。”
叶萦回抽了张纸巾,又给时鹤汀递了一张:“没有,是阿姨做得好喝。”
汤送到了,也喝完了,现在要做什么呢?时鹤汀有些迟疑地站起来收拾保温壶,收拾完又拿纸巾把桌子擦了一遍,才发现好像确实没什么可做的了。
他拎起保温壶:“那,我先走了?”
叶萦回也愣了愣,看了眼钟,午休时间也确实快结束了。
“嗯,那行,路上当心,回头替我谢谢阿姨。”
时鹤汀走到快门口,又突然停下了脚步,靠着门框望过来:“你昨天说请我吃饭,什么时候?”
叶萦回十分明显地愣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很快便回过神,轻快地答道:“你定。”
时鹤汀笑了起来:“好。”
于是这一声“你定”便让一顿饭十分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为期两日的短途旅行,不过同上次许多人一起去农家乐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安妮在时鹤汀的监督下,硬是给调出了两天的空当,才看着时鹤汀满意地领着自家老板走了。不过也幸好是在这个月,要放在上个月,她就是再有能耐也调不出整整两天的空。
叶萦回坐在飞机上,望着舷窗外的云朵眯着眼睛,一面想自己究竟是怎么踏上了这艘贼船,一面又想,他俩这几个月是不是把以往一年份的面都见完了。
他既不迟钝,也不傻,他只是不知道,时鹤汀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这次去的是彭尾岛,飞机并不能直达,只能从最近的城市坐船过去。
彭尾岛并不算出名,地理位置也靠北,眼下只是初冬,彭尾岛的第一场雪都已经下过了。叶萦回上船的时候险些被又湿又冷的海风吹了个跟头,赶紧抓住扶手才稳住。时鹤汀来之前的确提醒过他多带两件厚点的衣服,只是他却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冷。
甲板上也设置了桌椅,不过这个天气也确实不会有人选择在甲板上待着就是了。
叶萦回低头进了船舱,扑面而来的暖气总算让他感觉活了过来。他脱下大衣和围巾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这才往里走去。
这艘小型游轮内部很宽敞,设施一应俱全,唯一比较奇怪的是,除了工作人员,船上并没有其他人。
他扭头望向身后还在挂衣服的时鹤汀,问道:“这艘游轮,你包的?”
时鹤汀摇摇头,更正道:“不是我包的,是我的。”
叶萦回点了点头:“还有多久到彭尾岛?”
“两个小时,”时鹤汀走到台球桌旁边,顺手拎起一根台球杆,“玩儿一局?”
叶萦回走过去拿起另外一个台球杆,拿巧克粉磨了磨杆顶:“你开球。”
两人都是个中高手,不过叶萦回显然更胜一筹。一局结束,他放下杆子挑了挑眉:“你输了。”
他今天里面穿的是件贴身的高领毛衣,显得他面容十分柔和。时鹤汀正想调侃两句,余光却落到了叶萦回的腰腹——他是不是看错了,怎么感觉叶萦回有点小肚子了?不过显然总盯着人家肚子看是不礼貌的,他很快便将目光移开,同叶萦回聊了两句,带他在游轮上又四处转了转。
很快,船便抵达了彭尾岛,司机已在码头等候多时。两人提着行李上了车,司机掉了个头,径直往酒店驶去。
酒店就建在这座岛上最有名的海滩边上,在酒店的房间里就可以看见蔚蓝的海水与金色的沙滩,如果是夏天来,其实景色会更好。
时鹤汀带着叶萦回直接上了顶层,把行李放到了房间,便带着叶萦回出来了。
彭尾岛这几年开始转型发展旅游业,不过收效甚微,年轻人大多出外打工,留在岛上的很多都是些老人。政府原先想利用海滩作为卖点,虽然确实吸引了周边城市的一些游客,不过仍有不足,到了冬天便成了旅游淡季,加之周围也多是海滨城市,彭尾岛的优势并不明显。
叶萦回之前听过说这座岛,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听朋友说这座岛上开了一家滑雪度假村,说是很不错,地方也不算太远,只是他一直也没什么时间。
果不其然,时鹤汀带他来的正是这座滑雪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