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从小就怕谲离开我,可没想到,谲的妈妈整天就跟谲讲他爸爸的故事,跟他灌输,有一天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去中国找他的父亲,也做一个厉害的云游瑜伽士等等。所以谲这孩子,早早地离开家自己去外面上大学,还自己改了中文名字,后来还四处去修行。我知道,他一直在追寻的,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的影子,在他心里,他的父亲无所不能,是他最崇拜的英雄。可是,明明是一个连自己妻儿都无法守护的窝囊废而已……”
老人说到这里,眼角有些红润,他认真地看向沈清尚,像要郑重嘱托一件大事一样:“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和谲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谲这孩子有他心里的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陪在他的身边,让他不用再全世界地乱跑,追逐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影子,那他也许,可以得到他母亲没有得到的幸福。”
沈清尚愣了。谲的外公,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呢?他有什么立场可以陪在那人身边呢?那人可是三番四次羞辱他、想要将他赶得越远越好啊。还让他幸福……可真是讽刺。
“哦对了,”谲的外公收起伤感的神情,对他笑了笑,“你的新房间我安排好了,就在谲的隔壁,他呀,明天就回来了哦。”
作者有话说
我开了新坑,《深情游戏》的姐妹篇《欲望游戏》,有想看可可和沉香的故事的,请移步收藏~
霸道娇嗔小狼攻 x 温柔沉稳风骚受,年下。和这本偏深情不同,那一本比较重口味,开篇就有一个很黄暴的开头(有惊喜)~
会慢慢揭开谲在遇到沈清尚之前,和沉香更多的过往。
阳台
谲坐在阳台上,闭着双眼在微凉的夜色里打坐。仍旧保持着臀腿离地两公分的姿势,只用单手支撑起肢体的重量。冒着热气的汗水,慢慢从他精健的肌肉上透出来,虽是冬日,但他依然只穿了一件棉白T恤。
忽然,他感觉到空气中有一阵微小的震动向他而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尖角碰到了他的额头,不痛,很轻。他睁开眼睛,见是一只小小的纸飞机。
什么人,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隔壁房间的阳台上,大概两三米开外,站在一个身影。在夜色里,淡青色的毛衣配上那清瘦修长的身材——正是他思念了许久的人。自从沈清尚先行离开了那个岛,他俩还一直没有见过,快有一个月了。他,居然就宿在自己卧室的隔壁?是外公,一定是外公刻意的安排。
谲无奈地叹气笑了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怕自己靠得太近舍不得放那个人走,可偏偏命运总在背后抚弄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像是考验着他的意志力。
谲看了看那漂亮的脸上挑衅的眼神,是在示意他打开纸飞机去看。
“沈清尚,你看见那颗星星了么?我也看见了,所以,你不是一个人。”纸条上写着没头没尾的这一句,是他曾经跟那人讲过的话。
“还给你,都还给你!把你曾经说过的话都还你,我一句也不要记在心里!”说着,沈清尚撒气似的一连飞过来好几只纸飞机,飞完还要到身后的箩筐里去拿。——这个人,到底准备了多少纸飞机来气他。
谲觉得,会这样变相对他撒娇的沈清尚可爱至极——比当年第一次见他时可爱多了。没错,是“当年”,而不是去年那次在沉香的温泉会所里,而是……比那早得多的当年。
那个倨傲的、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沈清尚,那个除了冷漠之外,常年压抑着不让任何表情外露的沈清尚,现在真的在某种意义上“重生”了,是因为和他的相遇,曾经的自己不曾料想到的意外相遇。
谲把一个个纸飞机都拆开来看了。“就这么恨我?可惜啊,一句句都记得这么牢,都能默写了,还说要忘了我。”谲今晚不打算那么刻薄了,其实上次在岛上丛林里,为了赶他走,自己的确说了过分的话、做了过分的事,至今想起来也有点后悔。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就让他再贪恋多一些他的气息呢?反正,最近老鬼还没有针对他的行动。
“砰——!”阳台门被重重地拍上了。沈清尚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
第二天,又是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这一次,谲虽然表面上在正襟危坐,实际他心里有了隐隐的期盼。今天,那个人还会出来招惹他么?
忽然,隔壁阳台门传来了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烤鱼的香气飘过来,充斥着人的鼻腔、感官,若是普通人肯定要被勾得口水直流。还好,谲是瑜伽士,练习瑜伽最主要的就是专注、心无旁骛。这点忍耐力他还是有的,不过今天那个小美人换了一招来招惹他,真是有意思。“食、色性也”——以前在大学里上东方哲学课时,教授讲到这句孟子的名言,他还没有这样深的感触。如今,伊人隔台相望、美食近在眼前,怎能不叫人兴叹。
谲对着沈清尚的方向,深深吸了吸鼻子,作出陶醉的样子:“嗯~ 香,不过别忘了,这都是谁教你烤的?以前的你,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啊。”
沈清尚当然记得他俩在南太平洋的“重生”岛上,渡过的每一个日夜,那几乎是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想吃么?想吃你过来啊。”沈清尚举起一串烤鱼,一双婉转的凤眼流连在那焦黄白嫩的鱼身上,随后又像对面的谲抛了一个挑衅的媚眼。
“好,是你叫我过去的啊,呆会儿要是连你一起被我吃了,你可别后悔。”谲讪笑着——今晚,就让我们都短暂忘掉那潜藏的危机,痛痛快快地沉醉一次吧。
“那你可小心,我在这阳台地上铺满了钉子,小心刺得你满身窟窿!”沈清尚半威胁半娇嗔道。
“没问题,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的么?为了清少,我就是疼死了甘愿。”谲说着就要跨步跳过阳台去。
这时候夜色里却忽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小沈,我可以上去坐坐么?你在烤鱼啊,好香,有我的份么?”
——是昆玉。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看到隔壁阳台上站着的谲,赶忙点头行礼:“啊,齐亚尼尼先生,您好!没想到你就住在小沈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