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你说吧,是不是你经济学论文不打算自己写了,想叫我帮你写?”
“哪儿能哪,我是那种人么,你知道学习上头我从来不放松自我要求。”屁话,昨天晚上是谁把看了一半的学术杂志一扔开始不可描述的?
“那你就是想叫我去帮你跟应用经济学教授求情,你上次旷课了,”这还是那次在酒吧跟卡纳斯胡搞到宿醉的锅,“你知道的,他一向拒绝不了我的请求~”啧啧,系花对自己老幼通吃的魅力还真是有自信啊。
“也不是。”顾安真是无奈了。
“那你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这就跟特朗普在推特上忽然会写通顺的十四行诗了一样稀奇!”莫妮卡真有够大惊小怪的。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想问问你在干什么?”顾安只能厚着脸皮说瞎话,不是想你,是想让你拯救一下我的性向,我最近不是很想被人压。
“想我?不对啊,前几天不是在健身房刚见过嘛,那时候你还对我爱理不理的。”
“那不是因为我朋友罗瑞——就你也见到的,被打伤的那个中国小子,我急着送他去医务室嘛,”顾安耐着性子解释,“亲爱的莫妮卡,下午我们去约会,我请你喝咖啡好吗?”
顾安只觉得他在偏离自己原本清心寡欲的人设上越走越远,然而各位看官都知道,顾安在距离被可可操翻的作死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去,”莫妮卡居然拒绝了顾大帅哥,“下午我要去画室当模特。”这就可以理解了,女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在台上展示自己美丽的机会。
“哪个画室呀?我也去行不行?”顾安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你……?”莫妮卡想了想,“也行,他们好像正需要找一个男模特呢,就我们学校美术学院罗宾教授的私人画室呀,你长得这么帅,肯定可以的。”
顾安乐了,谁不喜欢听别人夸他帅,更何况,即将有一群艺术学院的俊男靓女们,要用瞻仰大卫雕塑的目光瞻仰自己的玉体了。嘿嘿,可可临走之前只说不准他去勾搭别人,可没说不许他往那儿一坐,等着别人来勾搭他。
莫妮卡坐在一块深红色的丝绒背景前面,搔首弄姿。她一会儿抚弄一下自己的波浪卷发,一会儿挺了挺罩杯巨大的胸脯,一会儿翘起玉腿把手指搁在上头点弄。眼中暗含秋波,总之就是不迷倒一帮艺术生不罢休的节奏。
顾安坐在一边欣赏,按道理他应该很兴奋的。此刻莫妮卡浑身上下只披了一条白纱,就是婚礼上新娘头上的那一种,然后从胸前一直到臀部裹了一条白色绸缎,只遮住了关键的部位,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在散发着属于成熟女性的致命诱惑力。
但,顾安就是硬不起来。他还特意交叠着腿,把西装下摆盖在自己的裆部上面,生怕待会儿有了什么尴尬的生理反应被别人看到。可他已经尽量盯着对方的优美曲线看了,可以说是哪里惹火看哪里,可是身体里头那堆火始终没有燃烧得起来。
他真的是要哭了。也罢也罢,可能最近对女人比较迟钝吧,莫慌,这画室里头还有很多青春美好的男性,待会儿等他们的导师罗宾教授来了,他就毛遂自荐申请做那个模特志愿者。
大门被哗啦一脚踢开了,留着榴莲发型的罗宾老师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为什么称呼他为“榴莲发型”呢,因为他头顶的毛发太过前卫,染成了金黄色的短毛,还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一个小疙瘩,就像榴莲的外壳儿。
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灿笑着的顾安,顾安站起来刚想自我介绍,罗宾就伸出一只手来,神经质地在空中比了一个shut up的手势。
“你别说话!你,过来,转个圈儿,让我看看……”
顾安听话地走到罗宾面前,张开双臂,华丽丽地转了一个圈儿。
罗宾打了一个响指:“就、是、你、了!我新作品的模特,非你莫属。”
顾安一看居然这么顺利就随了心愿了,简直有点不可置信,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圈套吧……于是他问:“罗宾教授您好,久仰您的大名很久了,我知道您是艺术系最先锋和前卫的老师,您作品的思想性……”
还没等顾安的赞美滔滔不绝地倾泻出来,罗宾就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我就想问问,您新作品的内容,是什么?”
“《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盗火’的故事你听过吧?你就扮演普罗米修斯,被宙斯惩罚,关在高加索山脉上,受烈焰炙烤和鸟嘴食肝的酷刑。顺便说一句,要全·裸的,被铁链绑着的那种。你没问题吧?”
顾安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普罗米修斯的故事他当然知道,是希腊神话里一出有名的悲剧,可是在这之前,他也没从这故事里读出什么奇怪的SM意味啊……怎么现在听着教授的描述,感觉怪怪的呢?我的天,难道真的是最近欲求不满的关系吗?
“唉,现在这个年代,你别告诉我你对裸·体还有心理阴影啊?这都是为了艺术,为了艺术懂吗?”
顾安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莫妮卡和下面的一帮子研究生在偷笑。
“那,我想再问一下……到时候,会有几个人画我?”
“不多,也就……那么五六个吧。行了你问题真多,赶紧准备吧。这几天洗澡洗干净一点,我这人可不喜欢闻到什么奇怪的味儿,”说着大艺术家罗宾先生很娘地从包里掏出一瓶香奈儿香水,对着腋下喷了喷,当然不是因为顾安身上臭,这是他的习惯,“还有,这几天性生活节制一点,可别在身上留下了什么奇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