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闭着眼,一动不动。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对两个人都是,发泄之后心头留了一片酸涩,心软得一塌糊涂……
漆黑的雨夜很容易掩盖一切见不得人的痕迹。
俩人湿漉漉的,闷头潜回队伍,耳畔有一两句不和谐的杂音:“强哥,这一趟拉这么久?”
“有这工夫,孕妇肚子里的小孩都拉出来了吧?”
罗强一贯的冷脸,斜眼骂道:“咋着?老子吃得多,拉得也多不成!”
邵钧仍旧操一口吊儿郎当的腔调,冷笑说:“可不是拉得多么,他娘的,把我熏一大跟头!我手里枪都让丫熏得差点儿走火了!”
一伙人不怀好意地哈哈哈哄笑一阵,也就过去了,谁都没怀疑。
暗地里,罗强那只手在邵钧大腿根下边乱掐:小样儿的馒头,敢趁机编排老子!
邵钧怒不可遏地瞪罗强一眼,用压到最低的声音说:“混球,你忒么舒服了,搞得爽了,我咋办?!”
罗强瞟一眼邵钧的裤裆,真是年轻,才歇一会儿工夫,又支棱起来。
刚才罗强从后边那么干,邵钧让他撞得,剧烈摩擦着,稀里糊涂就又硬了,按都按不回去,只能夹着腿走路。幸好天黑,大家都迷瞪着,谁也没看出邵三爷翘着鸟,起起落落得,可怜着呢,一晚上都没消停。
那夜,逃亡孤岛的人席地坐着睡去,山下不时闪烁一朵一朵幽暗的灯光,就像人心里揣着的温暖,火花在暗夜中绽放。
就是那一夜,潮白河畔的旧监区被泛滥的洪水倒灌,洪峰以每秒一百多立方米的速度涌入厂区,昔日的监舍区变成一片沼泽。
就在洪峰袭掠前一个小时,三监区最后一拨犯人及时撤离,成功逃离洪泛区。
清河监狱历史上的这次雨夜大逃亡,几十名管教押送几百名重刑犯,路途无比艰险,中途竟然没一人掉队,没一个失踪,没有人掉到山沟里或者被水卷走,更没人趁机炸刺儿逃跑。
就连那几个平日一贯惹是生非的刺头王豹之流都没炸号,自始至终两手死死抓着绳子,生怕大队人马把他给落下,可能是让凶残的洪水吓住了,亦或许是感激管教们危难时刻没把他们几个撇在监区里、让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