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申越首先恢复镇定,主动开口:“先不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那个爆料人避重就轻只提到廖家,却没有说廖桁怎么样,已经十分说明问题了。”
“没错。”荣默接到,“当年廖桁还在读高中,车祸事件的受害者不止是那个小姑娘,还有他。”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都等着荣默接下来的话,因为这决定了他们要采取怎样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荣默让申越开了扬声器,将方特助连夜调查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当年廖桁父母不小心开车撞死了一对夫妇,在车祸中,廖桁父母也同时身亡,两家的小孩都失去了父母。对方是外来务工家庭,老家在乡下,两口子辛辛苦苦在这座城市租了个房子供女儿念书,不料突遭横祸,双双离世。本来这件事性质明确,按照法律程序来走的话,该赔偿的赔偿,也不会怎样,但是廖家人不肯替廖桁父母出钱赔偿,甚至还不要脸地反咬一口,彻底击溃了当时处于父母双亡哀痛中的那家女儿,得了抑郁症,意图自杀。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当地报纸还连着一个礼拜都在报道这件事,廖家人不堪社会舆论压力,撤销了诉讼,但依然没有人肯赔偿这笔钱。
过了一段时间,对方受害人及律师齐齐停手,这件事很快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听完这些,经理率先发表意见:“对方肯停手,一定是和廖家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觉得不像。”沈冲公司的首席策划师摇头,“廖家之前那么胡搅蛮缠,不像是会就此妥协的人,恐怕跟对方达成协议的另有其人。”
申越却注意到另一个重点:“为什么整件事里面,完全没有提到廖桁?”
荣默忽然问他:“申越,你了解廖桁的身世吗?”
“……”申越咬了咬牙,这个回答会令他很难堪,但他还是说,“我认识廖桁的时候,他已经在读研究生了。我只知道他父母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每年重要的一些年节假日,都去他研究生导师家里过。廖桁很少谈及家里的事情,时间久了,我也知道他不愿意谈这个,所以就没有仔细了解过。”
荣默又问:“他做演员五年,赚的钱不少吧?他平时喜欢买什么东西吗?房子?车子?或者投资做生意?”
“没有。”申越摇头,“廖桁现在还住在公司配给他的单身公寓,车子也是公司给他配的,平时休假在家的时候,他也很少出门,不热衷旅游,更喜欢宅在家里看书打游戏。”
荣默敲了敲桌子,缓缓道:“我让人去查了下廖桁账户的资金流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众人凝神细听。
“廖桁的银行账户,五年来,除了每个月会留下少部分存款外,几乎全部打入了同一个账户。”荣默的声音很平稳,但是隔着电话,众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冷意,“那个账户的主人,姓郑,叫郑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