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抽回了手,下了车。

“再见!副教。”我站在车外对他敬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军礼,转身大步跑回了宿舍。

我不想去想刚才车里那一幕,我希望他也当作没发生过。

已经熄灯了,摸黑进了班,刚把我买的那套衣服放下,上铺的马刚就翻身探头压着嗓子问我:“总算回来了!玩儿疯了你现在才回?”

“咋了,没啥情况吧?”我看看外头,不会连长等会儿来揪我吧。

“排长来查铺好几回,问你回来没有,看你熄灯了还没影,铁着面就走了。你小子明天惨了!”马刚翻了个身睡了。

我坐在铺上,慢慢摸着手里的衣服……

第二天,趁焦阳不在宿舍,我把三百块钱压在他书桌上的本子下。

两百块是还昨天借的,那一百是他请我吃饭和看电影的花费。他带我去的自助餐,不便宜,电影票也是他买的。我不想欠他的。

对焦阳,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寻思别的人,别的事了。既然是我选择继续做他的通讯员,我会做好本职工作,但是以后私下的交集会尽量避免。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他看到这钱,就明白了。

走出焦阳宿舍时,我一抬头,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我低头喊了声排长,擦过他的肩膀,他喊住了我。

我站住了。

“昨天喝酒了?”他沉声问我。

“没有,看了一场电影,散场晚了。”我实话告诉他。

他没说话,我也没抬头,然后听见他说:“这个通讯员你想一直干下去?”

我心里难受,却说不出为什么难受。我想听他说的不是这个,我想对他说的也不是这个,可是我们却在说着既不想听又不想说的话,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