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见我盯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对我笑笑:“干吗,身材很不能见人?”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移开视线,开了个玩笑:“副教,你这一身是咋长的,白花花的,姑娘脱了也没你白啊。”
“你见过几个脱了的姑娘啊?就知道了?”焦阳也就着我的话打趣。
他就穿着条短裤在床沿坐下来跟我聊天。我们聊了一会儿,可是对着他半裸的身体,又是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我渐渐感到很不自在。焦阳很散漫地坐着,全身就穿着一条军用裤衩,裤管空隙很大,他坐的姿势又很随意,两条大白腿敞开,裤管深处的阴影几乎就直对着我。
我承认,这么一副血肉鲜活的躯体对我是有影响的,我是个同志,生理决定了我对同性的肉体有一种很难抗拒的反应,就像普通男人对着一个美女裸露的肉体,即使是陌生人也会产生反应一样。
我有点尴尬,敷衍了他几句,幸好熄灯了,我赶紧上床,避免这令我不自在的场面。
可是,这一晚焦阳偏偏跟我聊起了带荤的话题。
不知道是这空气太闷热,还是都憋得难受过过嘴瘾,焦阳跟我唠着唠着,唠到了那方面。他问我有对象没有,我说没有,他不信,说这么帅一小伙,会没对象儿?我告诉他真没有,他问我谈过没有,我说,谈过。
我有过女朋友,初中。也是初中那几回交女朋友的经历,让我知道了我对女人没兴趣。到了高中,努力试过还是不行之后,我放弃了,确认了我真的就是这号人,我不再折腾自己,折腾她们了。
焦阳突然单刀直入地问我:“干过那事儿没有?”
我的脸一下发涨,操,跟我们班那几个弟兄私底下是唠过黄磕,跟干部唠这,还是个政工干部,我操。焦阳听我不吭声,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脸皮还挺嫩,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嘛,谁不想。你不想?别装啊,我就不信你们这些小子没互相扒过牛子。”
战友之间掏裤裆扒牛子的事儿是没少干,都是闹着玩儿不代表什么意思。我也参加过这种“集体游戏”,当然都是点到为止,真要当场升旗了我不是自找洋相啊?所以听焦阳这么说,我还真反驳不了。
也许是黑漆漆的夜色掩盖了尴尬,让男人之间的话题百无禁忌起来,焦阳津津有味地跟我“分享”起他们军营里战友闹腾扒裤子的事儿,甚至连细节都描述给我听。他的嗓音有一种迷人的蛊惑作用,加上他这个文化人词汇的丰富和语言的细腻,那个画面经过他的描述并不下流,却活灵活现地仿佛就在眼前,一股热气直奔我的下身,我脑子发热,面皮发涨,呼吸渐渐沉重,只能压抑着这股野火,可是这副血气方刚的身体轻易地被撩拨起来,这把野火炙烤着我,让我那不听指挥的小兄弟,在被子下头直直地敬礼……
终于,焦阳睡过去了,我熬着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规律。
在焦阳睡死过去之后,我再也受不了,掀开了被子。
我从枕头下摸出那张照片,打开手电,用最微弱的光照着杨东辉的面容。
我看着照片上的他,饥渴、粗鲁、快速地套着我的枪杆,擦着我的枪,我看着杨东辉英挺的剑眉、俊美的眼睛,他钢铁般的身躯,他紧紧扎束的腰,火力在崩发的边缘,那枪膛热得发烫、热得发硬,在我手中勃勃地跳动,终于子弹出膛,狂乱地扫射,扫射出我疯狂的冲动,我疯狂的欲望,我疯狂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