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胆子很大嘛!”

“报告!因为我的排长走在更前面!他领着我前进!”

我脑子一热,冲口而出。

将军很有兴致地看了看我身旁的杨东辉:“你是说他?他是你的排长?”

“报告首长!是!!”

“好!强将手下无弱兵,带兵就要这个样子!”

将军夸奖着,几个指挥员脸都笑烂了。等他们走后,一个指挥员过来,对我说:“新兵蛋子胆子不小,你知道那是谁?”随后他又满意地笑了:“不错,露脸了!”我看到杨东辉笑了,杨东辉急切地说:“怎么样,教导员,我说他能行!今天怎么样,我的兵长不长脸?”教导员乐呵呵地说:“行了行了,看把你美的,你小子也别太得意!”

杨东辉看着我,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骄傲,而我不知道在他的眼里,看到我眼中的是什么……

结束以后,队伍解散,走到靠近宿舍的地方,我终于撑不住了,在路牙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右护旗和我在一起,他也是带衔的,少尉,来自炮院,经历过这场阅兵后后来他和我和杨东辉都成了很铁的朋友。当时他看我的表情觉得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儿,他要我脱下靴子看看我的脚,帮我脱了半天脱不下来,他说你这脚是不是肿了,怎么脱不下来?

我还没来及阻止,他就把杨东辉叫了过来,杨东辉蹲下来脱我的马靴,费了大劲终于脱下来之后,我的脚暴露出来,他们都呆住了。

右脚底板上乱七八糟地裹着一圈又一圈胶带,底下已经全染红了,脚肿得很高,这是刚才靴子脱不下来的原因。

他俩把胶带慢慢撕了,看到伤口,倒吸了一口气。

杨东辉瞪着我的脚,他看我的表情像是能吃人:“怎么回事?”

凌晨爬起来偷着再训练,摸黑绕近路经过宿舍后的仓库时,我的右脚扎了个钉子。没有东西处理,我用胶带紧紧地裹起来,瞒着所有人。别说扎钉子,就是滚钉板,今天我也要滚过去。阅兵时,我真的没有感到疼痛,完全被我遗忘了,现在那种疼才鲜明地恢复,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想咋疼都行。

听我断断续续地说完,杨东辉火了:“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