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警备区标兵队的选拔马上要开始了,考核命令已经下来了。连里正在考虑人选,按照训练成绩,我的排名靠前。
我想起了这回事。之前他拼命练我就是为了这个机会。也许原本我很有希望,但是现在出了这事我还有没有资格,显然是个问号了。
杨东辉看着我,问我:“你还想不想参加?”
我也抬头看他。现在他是我的排长,他正在严肃地跟我说公事。
“报告,想。”我说。
杨东辉看了看我,说,白洋已经向连里交了调查材料,里面说明了他伪造假证的经过,和我从头到尾没有参与的情况,连里也根据他的材料找人核实过了,现在连长要找我问话,他希望我实事求是,如果我确实参与造假了,提交证明材料,接受处罚,如果没有参与,就有一说一,照实回答。
我听明白了,可是我不能这么干。
“白洋说谎,”我说,“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是我造假的。”
杨东辉忍耐着什么,抬眼瞥了我一眼:“那你现在就把怎么造假的,在哪里制的表,打的印,哪里刻的章,章上刻的什么字,都说清楚。”
“……”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反正就是我的主意,是我说弄不来真的就弄个假的,表……表是照着真的描的,我自己描的,我……”
我绞尽脑汁地编着瞎话,正在颠三倒四地往下编,被杨东辉突然拍在窗台上的一巴掌打断了,他攥住我的作训服领子就把我一把扯了过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连里就那么好糊弄?你当这是过家家!”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文书在旁边惊呆了,过来拉他:“杨排,有话好好说……”
“外头去!”
文书吓得退到了门外,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