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南方人,你看他那身白肉,我们那儿长不出这身细皮肉。”
我冷静了一下自己,尽力恢复正常。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杨东辉说,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抬头跟他们点点头。
杨东辉这么说我不奇怪,事实上好多人也这么以为,因为在部队一般最要好的都是自己老乡,尤其是同批兵里的老乡,特别抱团,马刚跟我这么铁,也是这个原因。看我跟白洋这么要好,以为我俩是老乡的人还真不少。
“没有,我们那儿都是实在人,这小子油嘴滑舌的,要搁我们那儿,不见天地挨收拾?保管收拾得他服服帖帖的,贫嘴怎么耍都能忘回老家去。”
我嘴皮子忽然利索了起来,为了显示我现在的自然,我正想找点什么话题,所以逮着白洋的话题拼命发挥。
杨东辉看看我,我也看看他,身边又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人缘好,到哪儿都受欢迎。
他应付完了他们,看到我手边的球拍。我跟白洋刚打完球就过来了,球拍也带过来了。杨东辉拿起那球拍,在手里转了转,看了看。
“羽毛球挺有意思的?”他问我。
我一愣,顺口说:“还成,天天打也就打出意思来了。”
“篮球不打了?”他忽然回头看我。
我的目光和他碰在一起。他的视线笔直地射过来,那目光有一种无声的穿透力,带着力量,有一种压迫感,不容人逃避,也不容人拒绝。
我沉默了。他明知道原因,他想让我怎么回答?
白洋终于出来了。
“一排长,洗这么快啊。”白洋看到杨东辉跟我在说话,跟他打招呼。
“排长,那我们先走了。”我站了起来。
“一排长,一起走啊?”白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