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鹿!班副,是我。”
唐凯嬉皮笑脸地过去,周海锋背着枪,正在值夜哨,唐凯是来找他说话的。
“睡不着,找你聊聊。”
“瞎溜达什么?白天还没累够。”
“还有人也睡不着啊。”唐凯向训练场方向努了努嘴。
黑魆魆的训练场那头,就是特障场。星光下远远的有人影在跑跳,越障,混在黑暗中,动静透过万籁俱寂的营地,远远传来。
“好几小时了吧,这是打算练到天亮呢?”
唐凯感慨地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周海锋。周海锋摇头,唐凯自己点上了,眯着眼,远远看着单军。
单军熄灯后就在场上练着。他跑遍了全程项目,在原点坐着喘气。过后,按表计时,从头再跑。
“他这是受你刺激了,在跟自个儿彪劲呢。”
唐凯看得清楚,白天那场比赛,给单军刺激不小。
“这帅哥儿,真有意思。”唐凯笑着说,目光欣赏地跟着远处的黑影移动,“我喜欢。”
周海锋看了他一眼,唐凯也和他眼神相对。
唐凯知道周海锋明白他的意思。
唐凯是个活得明白的人。年纪不大,可过得清醒。唐凯高中就看明白了自个儿,当兵前在学校就有过一段,在那个年头是异类,可也坦荡。新兵连,他认识了周海锋,向他表白过。唐凯当时对周海锋说,你不接受,没关系,我拿得起,放得下。只要你不拿异样眼光看我,就算我谢你。
唐凯是潇洒,但人都会伤心,失恋了都会难受。他们这样的人,在不了阳光下,唐凯喝了酒倒出心里的苦水,周海锋没看他自己难受,说了自己。他说,没有谁看不起谁,眼光是别人的,活法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