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过你们都知道!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这白家的家产到头来还不总归是他的?他那时候才多大——才大三而已啊!一个学生就这么急吼吼地集结了这么多的人,大张旗鼓地跟我叫板,要把他老子往死里逼!你说——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啊!”
谈起六年前的往事,白海涛就是一阵的愤怒。
孝顺了二十几年,乖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全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这如何不让白海涛心痛?!
当年的白乘涛,冷不丁地集结了好几股势力,甚至还有以前和他一起打天下的一干老臣,就这么冲着自己开战。这也是为什么当年S市的各大报纸连续在几个月里常常会看到黑道火拼的原因。
一开始他确实想不到,也想不通为什么儿子会突然发疯,连续输了好几场硬仗后,终于意识到儿子这回不只是跟他闹着玩,而是真刀真枪地想要夺权。
醒悟了的白老大岂是一个毛头小子就可以应付得了的?
沉着应战的白海涛不用几个回合就将心有不甘的白乘涛给打包俘虏,送到海外去念书,并且命令他不拿到两个学位不准回国。
那些原来早就心怀不轨,跟着白乘涛乘机的老臣们也被他一举拿下。为了防止帮里有人趁着他们父子相斗而坐收渔翁之利,白海涛借着机会发难,杯酒释兵权,将剩下的一干元老通通都削了权利,只空留下股东的福利和长老的虚名。几个心有不甘的老兄弟纷纷远走美国,舍不得这片土地的人,则是选择永远闭口不提这段血雨腥风的日子——三四十条人命,换来了总坛的暂时的宁静。
从此,六年前的父子相斗成为了四海帮内的一个禁忌,这个谁也不能触及的话题。虽然这场斗争中的父子两,一个赴美念书,另一个在处理完一切之后也不知道漂泊去了哪个地方。但是大家都知道,四海帮永远都是白家人的天下,得罪了哪一个姓白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所有的人都这么静静地等着,先是等回了学成归来,却变得吊儿郎当,全无乃父之风的白少爷。和这个回来之后却一点改革意思都没有的白老爷。
“哎……萧衍啊!我想不通,六年了,我还是想不通这小子当年是发的什么疯?”摇了摇头,白海涛拿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洗悉数下,“为钱?做白少爷不会为钱发愁。为权利?瞎子都知道他将来执掌的是整个S市的经济大权……为女人?但是……当年的乘涛,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心仪的女孩啊?”
“白……董事长,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在怎么想也没有用了!”
执起茶壶,萧衍为白海涛重新满上茶水。心里确实如波涛般起伏不定。
“现在的少爷不是挺好么?您也就不用担心了!”
“呵呵……他现在也算是‘挺好’么?”
长长地叹了口气,白海涛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达摩画像,无奈地说道,“六年前他虽然失败了,但是我佩服他!他有胆量反对我,他有能力召集到这么多人,这都算他的本事!只是当年他的羽翼尚未丰满,所以即使失败,我也会为他感到可惜,他差的只是更多的经验和一点点运气……所以我送他到国外去念书,所以我故意放手这么多年,甚至让他一回国就回到公司工作——我以为他会找准机会东山再起!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不是么?”
“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