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芳华认得那头发,即使它被剪了下来。甚至认得辩稍的白绳结,那是从前养心殿大太监张景初的手艺。
胤禛当然也知道那是谁的头发,他支开了所有人,难道会把别人的头发放进父亲的灵柩里?
连胤禩也心知肚明。
一时三人心中都翻腾着世祖旧事(1),沉默了良久,胤禩道:“四哥,怎么办?再过一会儿举哀的人就都该来了,看见这头发怎么解释?二哥不在,又怎么办?”
胤禛道:“该怎么办怎么办,有资格走到梓宫前的人谁出去敢胡说八道?二哥自然是‘有恙’了。”
又是一阵沉默,胤禩又道:“二嫂,四哥,二哥为何要如此?皇阿玛不在了,还有我们啊!他是不是对我们这些兄弟太失望了?”声音中有些微的哽咽。
他没有孩子,并未参加进在前些年的夺位斗争中,与众兄弟的关系都尚好,因此不惮于兄长面前表现出脆弱来。
胤禛怒道:“他对我们失望,我才对他失望呢……”一语未了双目中眼泪却夺眶而出。
石芳华茫然地回头看向殿外,只见飞雪漠漠压着黄瓦朱墙,知道白天从这里望出去一定是重重宫殿浩如烟海,整个北京城都尽在脚底。至高无上,又冰冷毫无人气。只觉得空旷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1)指清世祖福临出家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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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45、门前岁岁生灵草,人采食之多不老 ...
胤礽在看信,修长的手指拈着信笺微微而笑,俊美的面容在六月伦敦的熏风里好似一幅画。
沈廷文懒懒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道:“谁的信,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