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里的一个头目一听说这个消息,当场火了,跳起来拍桌子质问道:“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为了杀那个狗皇帝丢了十几条兄弟性命的湖里,好容易抓住这条小狗,你倒要放了他!?”
许多头领都是一脸不忿。
刘猛皱眉道:“坐下。”
那头目却不听,又道:“香主,你是不是怕了鞑子水师了?你把那小狗关在天一阁,咱们还以为你有什么打算,以咱们兄弟的伸手,杀了那小狗未必便冲不出去!”
刘猛怒道:“坐下!你我兄弟生死,何足挂齿,但只这几天官府捉了多少无辜百姓去?难道要他们都给咱们陪葬吗?咱们当初拼了命去杀狗皇帝哪个不是抱了必死的念头,只是若杀的是那鞑子皇帝,他一死天下必定要乱了,咱们值得拼上,只如今是这条小狗,死了也无关大局,只为他赔上江南基业,值得吗!?”
那头目还想说什么,刘猛烦躁地打断他:“行了,够了,我主意一定,大伙儿都准备去吧!”
那头目忿忿移开目光,与角落里一个人对视一眼,不说话了。
次日,连阴了几天的天终于雨霁云散,包围流香岛的清军水师东边放开一面缺口,流香岛上先出来一艘船接近缺口,船上坐着胤礽、染墨、相思、刘猛,以及另外两个天地会成员。
刘猛手持一柄雪亮的长刀架在胤礽脖子上,隔水朝清军的军舰叫道:“太子殿下已经请出,我们的人呢?”
胤礽苦笑:为什么要是刀呢?多没有美感啊,应该换一把森寒的长剑,持剑的最好也换成帅哥或美女,这样才帅。
阳光下清军军舰楼船上旌旗猎猎招展,甲板上走出来一排萎靡而伤痕累累,甚至奄奄一息的囚犯。
刘猛看了一遍这些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恨,胤礽都吃了一惊。他穿来已经四五年,这些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着实吃了些苦头。一个天地会成员已经忍不住要骂出来了,另一个暗中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忍住,但还是又恶狠狠瞪了胤礽一眼。
胤礽只好继续苦笑。
刘猛打手势让流香岛上又划过来一艘空船,搭跳板小心地将那些人接下来,穿出缺口划向包围圈外广阔无边的水面。
接着流香岛上的大船小船都严密戒备着小心翼翼地从缺口穿出去,向远方划去。
等那些船只都走远到一定距离,刘猛又扬声道:“很好,阁下很讲信誉,接着就劳烦太子殿下再送我们一程了!”说着小艇缓缓开拨。
这也是昨日预定好的,没有什么可说,清军的两三艘楼舰威胁性保护性地紧跟着小船。